第二天一早,越影下樓時,老闆娘便拉她到一邊,指了指門外:
“你男朋友今天一早就又出去了,你要不要去找找?”
“好,謝謝您。”
“不客氣。”
今天的天氣並不好,越影被老闆娘硬塞了一把傘出門不久,天上就飄起了細密的雨水。
等越影趕到墓地時,雨水已經是傾盆之勢了。
守墓人大老遠就看見撐著傘的越影,忍不住按了按自己的胸口。
要是每天都有越影這樣掃墓的,他怕是會被嚇出心髒病。
“姑娘,昨天我說的那個男人在裡面呢。”
越影道了聲謝後,便朝著墓地深處走去。
快到宗法墓前的時候,她便看到了跪在那兒的宗律。
黑色的短發有些長了,現在被雨水浸濕,服帖地粘在頭皮上,雨水順著發梢滑落,一身黑衣早已濕透。
越影就這麼遠遠地看著他,過了許久,她才撐著傘走過去。
宗律抬頭看了眼給自己撐傘的越影,眼底滑過一絲驚詫。
“你……”
越影和他一起跪下,眼睛直直地看著碑上的文字。
“宗律,我們結婚吧。”
宗律眉心微蹙,並不能理解越影話裡的意思。
“為什麼?”
越影臉色慘白,有雨水順著發梢流過眉毛,流進眼裡,可是她依舊直視著宗律的眼睛,“你只需要回答我,結還是不結?”
“結!”
宗律到底還是顧及到了越影的身體,撐起一邊的雨傘,扶著她起來了。
然而,兩個人剛剛走到墓園門口,就看到了停在雨裡的車隊。
看到越影之後,打著傘站在外面的保鏢便拉開車門。
越澤邁下車,面容疏冷。
越影看著他推開撐傘的保鏢,大步邁到宗律面前,還不等她反應,便單手握拳朝著宗律臉上招呼。
宗律也不還手,就這麼由著他將自己打得後退。
微微動了動槽牙,張嘴便是一口鮮血。
“越澤!”
越影丟開手裡的傘就要阻攔,卻不料越澤頭也不回地指著保鏢命令道:“攔下她。”
話音剛落,果真就有兩個黑衣保鏢上前,一個鉗制住她,另一個替她撐傘。
雨下的越來越大,墓地處於坡地上,有泥水順著淺溝流淌下來。
越澤脫下積水的西裝,隨手扔到泥地上後,便上前拎住宗律的衣領:
“宗少當初怎麼答應我的?”
“你說過,有你在,就不會讓我姐姐再被人欺負!”
“那我問你,冷然上門的時候,你在哪裡?”
那麼近的距離,越澤自然沒有錯過宗律眼裡的驚詫,嘴角忍不住勾出一抹冷笑:
“是啊,你怎麼知道冷然會上門,因為你就是個傻逼!
你什麼都不知道,我告訴你,你宗律,你們宗家欠我姐姐的,一輩子都還不完!
你失去了你哥哥你就可以自顧自地失蹤,那我姐姐呢?她失去在乎的人的時候你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