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兒說得對。”佟樹深居然淡淡地附和了一句,他目光徐徐地頓在了兮兮的臉上,緊接著『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神『色』。
嗯,好像是驚悚,又好像是——不可置信,但這快得就像是我的錯覺,不過一瞬,佟樹深就恢復了平時的波瀾不驚。
“小朋友,你幾歲了?”一直冷冷的佟樹深居然微微俯下了頭,聲音柔和地問道。
“我四歲了!我讀中班了!”兮兮一臉得意道,“那叔叔你是幾歲了?”
“叔叔三十二歲了。’他居然也一臉認真地回答道,“叔叔現在是上班了!”
我只覺得氣氛詭異,不知道怎麼開口道別,心裡正萬分糾結著,佟樹深已經重新站了起來,他收起了臉上的溫情,聲音恢復了平時的淡漠,吩咐道:“小張,幫餘小姐拿行李。”
我有些受寵若驚,急忙推拒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
“餘小姐,上車吧。”小張自然是聽他老闆的,從我手上接過了行李箱。
“你們去哪裡?”上了車後,佟樹深幽幽地開口問道。
“那個去芳華路——不不,新會路,算了,還是去金園路吧?”我心裡又『亂』又急,語無倫次地說道,話剛說出口,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子。
然而,佟樹深他居然神也似的領略了我的意思,沉『吟』了半響,緩緩開口道:“所以你這是打算去找旅館嗎?”
我有些囧,但還是點了點頭道:“是。”
隨後,車內便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中,我還在心中糾結著去哪裡找旅館,心『亂』如麻中,佟樹深卻又幽幽地開口道:“你可以住到我家裡去,我提供宿舍。”
我愣了好幾秒,腦中閃過佟樹深家裡那棟超大的別墅,有些結巴道:“可是——我帶著孩子啊——”
“沒關係,反正我很少回來,你只要把衛生搞好就行了。”佟樹深語氣涼薄地解釋道,聲音很清冷,我心裡卻驀地覺得很心酸。
一個剛認識的陌生人尚且對我有一份憐憫之心,同床共枕了五年的老公卻要將我趕盡殺絕。
眼眶裡頓時酸澀無比,我使勁地眨了眨眼,抑制住自己想要流淚的衝動,連聲道:“謝謝你,佟先生,我一定會將你家裡的衛生搞好的,保證擦得乾乾淨淨。”
我說這句話絕對是真心實意的,我餘向晚是有恩必報的人,雖然我現在沒有什麼可以回報他的,但是我一定會將自己的本分做好,盡最大的努力給佟先生一個好的印象。
就這樣,我跟兮兮沒有流落街頭,還幸運地住進了大房子。
晚上,將兮兮哄睡之後,我又認真地將別墅上下都認真地打掃了一番。
剛剛做完手尾,門外就響起了汽車熄火的聲音,是佟樹深回來了。
我趕緊溫好茶水,準備好拖鞋等在了門口。
佟樹深一進來,我就殷勤地遞上了拖鞋,恭敬地問道:“佟先生,需要喝茶嗎?”
佟樹深換了拖鞋,大步流星道走了進來,聲音冷淡道:“不需要。”
“那你要洗澡嗎?我去給你放洗澡水?”我跟在他身後三步遠,繼續問道。
“不需要。”佟樹深上樓的腳步頓了一下,聲音依舊冷薄。
“那你肚子餓嗎?要吃宵夜嗎?”我小心翼翼地看著他,聲音越來越小。
“餘小姐,我請的只是保潔員,不是保姆,你只需要做好你的本分工作就行了。”佟樹深眸光冷冷地掃了我一眼,聲音冰寒,就連清俊的臉上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不悅。
“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緊張得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離開職場太久,我已經忘記了如何去做一名合格的員工,只能低垂著眉眼連聲道歉。
佟樹深沒有再看我,腳步穩重地上樓去了,只留給我一個挺拔冷峻的背影。
她只是我養的一個廢物,離了我她去睡天橋底嗎?腦海中林舟行輕蔑的話語跟佟樹深不耐的神『色』交織在一起,盤旋在我的腦海中。
我的心裡一陣抽痛,突然有種窒息的感覺。
難道我真的已經是一個廢物了嗎?如果不是碰巧佟先生好心收留我,我現在能去哪裡?如果佟先生炒了我,我要帶兮兮去哪裡?還有兮兮的學費,生活費,補習班的費用,我應該去哪裡賺?
我心裡越想越焦灼,煮餃子的時候差點還把餃子煮糊了。
我心不在焉地將餃子端了出來,還錯將燒酒當成了醋,我蘸了一個餃子吃才知道,只好默默地將那隻餃子從嘴裡吐出來。
“你在幹什麼?”我正神遊著,身後又驀地響起了佟樹深的嗓音,嚇得我一個激靈,直接從椅子上翻了下來,結結實實地磕在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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