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大理石硬度比一般的瓷磚還要高,所以這一下真的把我磕得不輕,直接飈出了淚花。
“你沒事吧?”佟樹深臉上閃過一絲複雜,趕緊上前扶起了我,他剛剛沐浴過,身上是一股淡淡的清新草木香。第一次跟陌生的男人這麼近距離接觸,我自然是十分別扭的,趕緊自己狼狽地爬起來,退了幾步,拉開了跟他的距離。
“沒事,沒事。”我『摸』了『摸』腦袋,痛得呲牙咧嘴還要勉強微笑一下。
“你都當媽的人了,怎麼那麼『毛』躁?一驚一乍的也不怕吵著你女兒?”佟樹深沉著俊臉,眸光瞥向了我跟兮兮睡覺的那個房間,聲音冷沉地指責道。
“對不起,我知道了。”大戶人家果然規矩繁多,就連大聲說句話都不行,我一陣懊惱,垂著眉保證道,“我下次不會了。”
佟樹深點了點頭,沉『吟』了半響才將眸光移到了桌面上,說道:“你吃的什麼?”
我的心頓時就提到了嗓子眼,有種忐忑不安的恐懼感,我的天啊,該不會是吃個夜宵也礙著他了吧?
“餃.......餃子——”我膽戰心驚地回道,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地面上佟樹深的倒影,臉眼角的餘光都不敢『亂』瞄。
“給我來一碗。”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拉開了一個凳子,在飯桌隔壁坐下了。
“啊?哦哦,好。”這個神轉折令我措手不及,趕緊往圍裙上擦了擦手,到廚房裡給他舀了一碗餃子,又重新給他調了一碗醋。
本來一個人吃著餃子還挺自在的,可佟先生坐下了之後,就感覺如坐針氈了。
他的吃相極好,優雅從容,不疾不徐,一舉一動都瀰漫著深濃的貴族氣息。反觀我自己,大吃大喝舉止粗魯,被他襯托得簡直如同饑荒難民。不得不說,真的是人比人,比死人啊!
然而,這還不是最悲催的,更慘烈的事情還在後面,吃到中途,一直優雅從容的佟先生忽然捂住了肚子,表情極其痛苦地僵住了動作,額頭上還不斷地冒著豆大的汗珠。
“佟先生——你怎麼了?”我一見他情況不對,趕忙放下了筷子,試探『性』地問道。
佟樹深微微抬起了頭,他眸光忍隱,動了動蒼白的唇瓣,卻沒有說出話來。
我一下子就慌了,跌跌撞撞地跑到他身側,連連擺手道:“佟先生,我,我沒有下毒啊!我真的沒有下毒!”為表清白,我還端起了他吃的拿碗餃子猛地灌了一口湯,“你看,我喝了都沒有事!”
“叫救護車!”佟樹深宛如看智障一般冷冷地凝著我,咬牙切齒地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來。
“哦哦,好好。”我手忙腳『亂』地要掏手機,才發現手機已經落在了原先的家裡了,我急得不行,帶著哭腔道,“佟先生,我沒有手機——”
佟樹深已經痛得難以忍受,大滴大滴的冷汗從額頭上滾落,我急得在原地上轉了兩圈,忽然靈光一動地跑向了玄關處:“車鑰匙,對,我開車送你去醫院!”
之前上班的時候我就為了跑業務專門去考了駕照,只是後來結婚了,林舟行只買了一輛車子,就沒有機會開車了。
現在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我拿過他放在玄關處的鑰匙,扶起了快要暈厥的佟樹深,火急火燎地將他扶上了車。
謝天謝地,總算是一路有驚無險,將佟先生送到了醫院,掛了急診。
“病人有嚴重胃病,你還給他吃辣,這不是找死嗎?”醫生給佟樹深掛了吊瓶,一邊寫著病歷本,一邊絮絮叨叨道,“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不把身體當自己的。這都幾點了?還吃夜宵?還吃辣的?”
我哪裡知道他有胃病啊,真的是天大的冤枉。要是知道他有胃病,我就是打死也不敢讓他吃辣湯餃子啊!
我滿心擔憂地守著佟樹深吊了兩瓶針水,整個過程中,我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吊完了針水,他才幽幽醒來,看著他睜開眼睛的一瞬間,簡直是比曇花一現還要美,我差點都要喜極為泣了:“佟先生,你醒了?你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要是他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到哪兒再找一個工作去啊?
佟樹深的唇『色』有些蒼白,喝了一杯溫水後,才緩緩開口道:“沒事,老『毛』病了。出院吧,在醫院我睡不好。”
他的聲音嘶啞,卻帶著一種毋庸置疑的堅決。
嘖嘖,真是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這才剛緩過來就要出院了?不過這話我可不敢說,只能默默地在心裡腹誹一下,還是乖乖地去找醫生辦了出院。
辦了手續,我一手拿著『藥』,一手扶著佟樹深就往電梯去,卻碰上了最不想看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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