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場實力懸殊的比賽中,十二歲的小冷血用陷阱出奇制勝。
機括類武器,嚴格來說也算用陰招,但深藍淺藍卻覺得他十分光明磊落。
因為他的對手,在武林中成名已久的槍王陳金槍,居然在冷血已經獲勝之後惱羞成怒暴起傷人。
武俠武俠,就算勝之不武也不能失了俠膽俠心,否則武功再高也不過是綠林世界中的螻蟻,千夫所指萬人踩。
失敗了就痛下殺手,還是向著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這樣的情節就算放在武林最混亂的武俠小說中,也是令人唾棄的。
所以說冷血實際上站在正義的一面,制裁了卑劣一隻螻蟻?
這劇情……好詭異。
深藍淺藍睜大了眼睛,他快速回憶起方才讀過去的片段,仔細想來其實有很明顯的伏筆。
打鬥的描寫中,很突兀地摻雜了兩句陳金槍的心理描寫,一句說要好好教訓這個小子,另一句則是被奪了槍逼急了心中說著要殺人洩憤。這純純是扒開反派的腦袋強行告訴你他在想什麼,就差在臉上用毛筆寫上“反派”二字。
但就是這麼明顯的伏筆卻被生生無視,甚至認為這是想要表現教練的羞惱卻寫過了,是刻畫人物的失誤。
真是怪了。
或許,這也是一種伏筆呢?
或許後面能有什麼情節把僵硬的臉譜化的人物圓過來呢?
深藍淺藍忽然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欸,我這想什麼呢。”他推推眼鏡打斷了自己的思路。
“不管怎麼說,一個‘想拜他為師比面聖還難’這種級別的高手,居然連基本的武林道義都不講,這一點就是漏洞了。”
“只是一次出乎意料而已,不用當回事兒的,”他自我安慰道,“後面還有四個教練一個師父,倒是要看看還能有什麼花樣。”
不經意間他把音響的聲音調大不少,不自覺得把椅子向前拖了一小段距離。
第一個教練陰險的話,第二個應該就正直了。
一個正直的武林人,形容威武,功法陽剛,不卑不亢,浩然正氣,和冷血性格不合所以決裂……
深藍淺藍一邊猜測著一邊聽了下去。
出人意料的是,第二個父子居然是一位大儒學者。
冷血跟著他誦聖賢書,明大道,知禮節,從一個狼孩漸漸融入了正常的社會中。他學地很快,只是幾年的功夫就把這位教練教授給他的典籍都學完了,都記誦背熟了。
可明明是如此聰慧刻苦的孩子,本可以應考入仕前途無可限量,但在他的身上總有一份野性褪不去。
他看到的不只是眼前的聖賢書還有更廣闊的天地,他思考的不只是書中的教條,還有更深奧更晦澀的問題,連夫子都解答不了。
直到這樣一天。
【他向韋空帷大喝一聲,晃晃鬼頭大刀,韋空帷早已嚇得七魂去了六魄,“臭書生,你!去弄吃的來!小家夥,快去生火!我——”他指著自己那像一團燒塌了的蠟燭的鼻子,“老子先跟小姑娘樂一樂。”
那女子早已衣不蔽體,給他嚇得只會飲泣,既不敢掙紮,也忘了掙紮。
韋空帷想要以夫子大道,來勸誡大盜,大盜一巴掌就把他刮飛八尺,把大刀在他面前地上一插,狠戾戾地說:
“你再不燒點吃的來,老子餓了,先把你烤了再說!”
冷血趴過去向韋空帷悄聲道:“讀書?還是解決不了一切事的。”】
“第二個教練,居然是一個不會半點武功只會讀聖賢書的文弱書生,文人夫子也能稱為教練麼?”
“正直這點倒是沒猜錯,就是思維侷限了想當然認為是個武林人,這還真不是我猜不到,明明是作者就不合乎邏輯。”
“前面的不管了,”深藍不信邪繼續猜測道,“第一個陰險,第二個正直,第二個不通人情世故只知聖賢書,第三個應該八面淩空通曉江湖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