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眾人尚在熟睡,忽聞外面傳來一陣銅鑼聲,只聽有人道:“都醒醒,都醒醒,齊老大有令,速速集合!”
“孃的,是誰擾人清夢?”牛福祿嘟囔道,說來也怪,自前夜殺了孫笑方,他昨夜竟真沒有再做噩夢。
“那新來的,嘴巴放幹淨點!”屋內忽有一人說道,那人喚做嚴康,也不知是真心維護齊老大,還是藉此發洩。
“就是,老牛記住以後對老大們放尊重點。”陶叔在旁提醒道,看來昨日二人處的還錯。
“多謝哥哥們提醒,俺曉得了,曉得了!”牛福祿連忙賠笑道。
“好了好了,都趕快起,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何事。”眾人頭目張鵬道。
一幫大老爺們收拾自是極快,一幫人邊走邊穿,趕也似的到了院中,不一會院中就聚集了百餘人。
“擾了諸位兄弟,齊某在這裡給兄弟們賠個不是。”人齊之後,一人走上前對眾人說道。
金槍門雖然沒有設堂,但卻在幫主之下置了三個老大,齊淵正是其中一個,而且此人還是隨幫主趙光耀從邊疆戰場下來的絕對心腹!
“齊老大言重了!”他手下十個頭目齊聲說道,隨後一眾幫眾亦跟著又道了一遍。
“某召集眾兄弟來是有一事要說,昨夜咱們又有出去耍得兄弟落單被刀馬堂的人砍了!”齊淵目露痛色道,說完,他又看向眾人道:“幫主我等要求兄弟們按時而歸,非是要約束大夥,乃是因戌時之前尚有我幫兄弟在外巡視,出事還能有個照應,再不濟也還有個通風報信的!可若是戌時之後遇事,兄弟們得到訊息見到的怕是隻有屍體!”
一眾人聞言低頭不語,齊淵也沒在意,道:“抬上來!”
話落,五具被白布敷面的屍體被抬了上來,眾人臉色這才微微一變。
“這五位兄弟雖有錯,但刀馬堂的人來我們的地盤,砸我們的場子,殺我們的兄弟,如此猖獗,大夥說該怎麼辦?”齊淵喝問道。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
“幹,幹死那些馬賊!”
“來而不往非禮也!”
齊淵深知這幫遊俠地痞不好約束,他雖是軍旅出身,也不敢以法嚴罰,只得以此奇招調動他們情緒,沒想到此法還挺管用。而金槍門那百餘幫眾,則是因為出了事齊老大不僅不責罰大家,反而還要為死去兄弟出頭的義氣所感動,喊的越來越大聲。
“兄弟們所言正合我意!大家白日裡準備一下,今夜咱們也去他們那邊快活快活!”
“好!”
眼見群情激奮,人心可用,齊淵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又留下十位頭目好生商量一番。
入夜,齊淵帶了手下一半人馬偷偷潛到刀馬堂的地盤,而另一半則是負責巡視地盤工作。
“唉,隨著齊老大去刀馬堂地盤的兄弟們就要快活了,咱們剩下的這些真是倒黴!”高俊這一行人中,一個喚做陳飛的漢子哀嘆道。
“可不是嗎?去刀馬堂那邊不僅能吃霸王餐,還能霸王嫖,順手再砍兩個馬賊,還能領賞錢呢!”雷平附會道。
“日他奶奶的,聽你老雷一說,俺老陶心裡癢癢的,紅樓裡的那個桃姑娘,當真是勾人心魄,俺老陶若是能跟齊老大過去,就是拼著這條老命不要,也得給她辦了!”陶叔又湊熱鬧道。
陳飛之話如若決堤之口,眾人頓時滔滔不絕的胡吹起來,頭目張鵬見眾人有不止之勢,冷哼一聲道:“都給老子閉嘴,去那邊巡視一下賭坊!”
說起此事,張鵬比之他們絕對更氣,只因能被齊老大帶去的那一半頭目,都是他看好和親近的,當然也是有前途,而他張某人則很不幸被排除此列。
“唉,某究竟比他們差在哪裡?”張鵬心下苦嘆一聲,帶著自己的人馬去巡視賭坊而去。
戌時過後,繁華稍逝,張鵬等人正欲收隊而歸,忽聞不遠處有眾人大笑而來。
“哈哈,齊老大,你是不知道,某帶著兄弟去他刀馬堂那邊最有名的飛仙樓走了一趟,那裡的姐兒當真是出色,咱們兄弟只覺得昇仙般爽快!”
“你這算什麼?咱們跟著齊老大把他們那邊的酒樓差點砸了個遍,明日保管咱這邊賓客滿堂,大賺特賺!”
“嘿,再給你說個夠勁的,馬老二自己在嫖,被咱們兄弟遇上了,若非他老小子跑的快,保管斷了他的老二!”
“哈哈哈哈!”
瞧著喜氣洋溢,滿面春光而歸的齊淵眾人,張鵬等人心中真不是滋味,尤其是這時人群中忽然有人看了過來,道:“兄弟們巡場結束了?辛苦了,哈哈!”
說話之人不知是真心安慰,還是刻意嘲諷,但聽在張鵬等人耳中卻別樣刺耳。
哪個不想風光?誰人不想出頭?
收隊回到幫中,高俊毫無睡意,待到眾人熟睡之後,他悄悄提劍來到院中一僻靜角落,隨後苦練起來。
“某一定要出人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