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不用做這些下人的事,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做自己的事,有何問題?”
“這就是我們的不同嘛,弟弟你書都快讀不完,還有好多學問要做,一天時間不夠用,可我能做什麼?”
“京裡的姑娘都做什麼,你可以問問也去做,若有需要,我可以替你開口,像蘇姑娘便會畫畫彈琴……”
“不不不,那我做不來,我比較想找個街口擺攤位賣糕,不只我喜歡,也多少能賺點錢,可以給你買些墨或筆,甚至明年回去時,可以買些好吃好用的給爹孃,還有,咱們會在這裡過年,這樣打擾不好,我還可以買些小禮物回敬答謝啊。”她想了很多,始終沒機會說,這會兒總算能一吐為快了。
但她說得歡快,他兩道濃眉卻愈蹙愈緊,家裡的狀況的確不好,加上父親對貧寒學子未收束脩又得提供筆墨,就更為吃緊。
她一向體貼,看出這一點,又知道他的筆墨用得兇,便日日夜夜想法設法做糕點,天未亮就離村到鎮上早市販賣掙錢,他記得她就算肚子餓也捨不得吃一塊,回家時才猛吞饅頭,笑著說,她做的糕點可以賺錢,怎能吃了?
但如今,並不需要她這麼辛苦,何況,別人又會怎麼看他?至少,府裡的人知道她是他的童養媳。
在村裡時,總有幾個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人到他面前冷嘲熱諷,說他好命,有個年紀大的妻子為他掙錢,難怪能心無旁鶩的讀書。
言下之意就是說他是個廢物、小白臉,他不願意又被這樣看待。
“你就好好待在府裡就好。”他不容置疑的道。
她頓時不爽了,雙手環胸的瞪他,“為什麼不讓姊做,又不會礙著別人,姊也不會去麻煩……”
“我說不成就不成,還有,這裡是尚書府,別一口姊又一口姊的。”他俊臉上有著壓抑的怒火,但他還是將聲音壓低,不想讓外頭的人聽見。
她眼睛要冒火了,“袁靖淵,你態度好一點啊,我可是將你從小照顧到大的,姊就是姊,將來當了你的妻,也還是你的姊,不對,這不重要,你讀書讀哪去了,可以這麼霸道嗎?我能做的事好多,憑什麼讓我整天發呆的當廢人……”
“堂少爺,老爺過來了啊。”門外突然傳來小廝的喊聲。
她繃著俏臉瞪著他,“你好好想想,總之,我想去擺攤賺錢。”
“老爺好。”
門外,傳來小廝恭敬的聲音,接著門就開啟來,一臉嚴肅的袁泰均走進來。
袁靖淵朝他行禮,焦黎兒也禮貌的行禮,但一抬頭,就見袁泰均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善。
“靖淵不是才從書院回來,該做的功課都做了?”
袁靖淵內疚回答,“尚未。”
“是我叨擾他了,我馬上出去。”焦黎兒也知道自己不受袁家人歡迎。
“丫頭,”袁泰均突然喚住她,見她停下腳步回頭看自己,他才開口,“這書房是靖淵讀書的地方,不是閑雜人等都可以進來的。”
她是閑雜人等?她倏地挺直背脊,看向袁靖淵。
他眉頭一皺,“伯父,黎兒她……”
“孤男寡女同處一室,還將門主動帶上,這事若傳出去,對靖淵的名聲可不好,若走上仕途,德行有虧讓有心人張揚開來,就只能吃悶虧,此事萬不能再有。”袁泰均打斷他的話,眼中有著不悅。
焦黎兒也看到這個眼神,下意識的,她目光落到站在門外的兩個小廝身上,見兩人得意的朝她對視,她頓時明白是他們其中一人去將袁泰均找來,也是他們告知是她關了門。
“還不讀書?”袁泰均嚴厲的嗓音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