囤了泡麵,沒有雞蛋,上一次一時興起去菜市場買的綠葉菜已經發蔫巴了,淩舒揪了黃葉子,煮了面,勉強添了綠油油的菜葉子增加賣相。
還好薛懷躍沒挑沒揀,安靜斯文地吃,小青菜一根沒剩地撈幹淨。
淩舒沒胃口動筷子,在食物的熱氣中,腦子突然開光了找到聯通一切不對勁的關鍵:
“薛懷躍,你喜歡我啊?”
薛懷躍耳根子直發熱,惱火她為什麼在這個方面遲鈍得可以,而且,哪有人會沒有鋪墊地直接大剌剌問出口的呀?
他苦心孤詣的正式又浪漫的表白的場合都作廢了。
原來可以簡單到一間不大的房子,兩個人,一碗麵,一場冬雪。
薛懷躍起身收拾碗筷,在轉身去廚房時,若無其事地輕輕說:
“嗯,是喜歡你的。”
淩舒聽清楚了他說的每一個字。
任督二脈被打通了一般,難以言喻的燥熱攀上臉頰。
很奇怪,兩個定下了婚約的人,做好了準備進入婚姻,卻在算計之外看到真實的感情後,手足無措地驚慌。
淩舒已經很久沒有考慮過“喜歡”和“愛”了,只有“合適”和“忍受”。
薛懷躍說喜歡她。
而且是出於喜歡她,才會選擇定下和她的婚事,解決她生活中那麼多的麻煩。
淩舒已經被掏空了愛人的能力,但竟然怪異地為別人的喜歡動了歡喜。
她捂住臉試圖降溫,無濟於事後用臉貼上了客廳的窗戶玻璃,外面江水茫茫,雪花蓬鬆。
她還是問:
“你為什麼要過來呢?還是怕我會逃婚?”
薛懷躍被折騰得沒有脾氣。
走過來捧住她的臉:
“你這樣會面癱的,冬天別隨便拿貼玻璃。我擔心你,怕你不開心,怕你一個人出事,怕你錢不夠花。”
溫熱的手掌隔絕的寒氣。
淩舒不想對視,在薛懷躍的鉗制下無路可避,直視著他瀲灩著水光的眼睛。
她對薛懷躍也有些不一樣。
非要說的話應該是生理上的喜歡。
薛懷躍成熟版)長得異常符合她的審美。
從生理上,和其他人相處容易出現的煩躁、心悸、反胃,不僅在薛懷躍這處完全沒有反應,反而因為潛意識裡有了安全感身心更為舒暢。
有著不知名的依戀和佔有慾。
淩舒頂不住怪異的躁動,在清醒的狀態下,又忍不住吻了薛懷躍的嘴唇。
柔軟濕潤。
宛如品嘗著不會碎裂的果凍。
她現在是理智的,沒有藉口可以找,這一口下去覆水難收。只是身體的本能覺得這樣做會舒服,驅使著她獲取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