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和家庭,薛懷躍都處理得很好。
淩舒偏過頭看窗外的江景,江面沒有凝結,緩慢地流淌著。
她活躍氣氛,故作輕松地解釋:
“其實我不是在逃婚——”
“我知道的。”薛懷躍掀開被子起床。
為了彰顯賢惠,還主動整理著沙發,該疊的疊成四四方方的小塊壘起來。
他當作睡衣穿的是淩舒特別喜歡的一件白色小熊毛衣,除了震驚之外淩舒沒有潔癖發作的反感和厭惡。
淩舒偏著頭,他就追著她的視線走過去,一定要站在她的視野範圍內。
薛懷躍說:
“你如果是為了逃婚,那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不過,也是折騰到你了,我記性不太好,如果我一開始就能認出來你是衛光的師弟——”
“你會因為他的問題不再跟我接觸是嗎,這樣對我不公平。”薛懷躍不想聽的部分趕緊截斷話頭。
淩舒揉了揉太陽xue,又說:
“……我這不是沒認出來麼,一路錯下去將錯就錯到了如今,前幾天才發現焦慮症發作了——以前發作的次數很少,所以我沒當一回事,但絕對不是在騙婚,焦慮伴隨的恐懼狀態還挺嚇人的,我現在說清楚的話你做選擇還會來得及——”
“我要是會做別的選擇的話就不會過來了。”
薛懷躍眸中湧動著堅定。
淩舒不跟他對視,一對視會回想起昨晚她糟糕的主動索吻,也不知道薛懷躍後來是怎麼把一個醉鬼運回家的。
糟糕的回憶還在噴薄。淩舒又多想起來了一點,在很久以前,原來她和薛懷躍沒有那麼的不熟,互相加了微信,有一天淩舒和衛光吵架大動肝火生氣地把他們都刪除,吵完了自然把衛光加了回來和好如初,遺漏了薛懷躍這個被順手波及的路人甲。
現在這個被她無視、遺忘的路人甲,千裡追尋,堅持著真的要跟她過一輩子。
這對嗎?淩舒慌裡慌張躲進了洗手間,維持鎮定假裝她本來就是要洗漱。
水龍頭的水“嘩嘩”淌,在水聲中她又問:
“薛懷躍,我現在應該不回北京,你要一直住在我這裡嗎?這不好吧?”
最好是把薛懷躍也趕走。
她要一個人躲在為自己塑造的充滿安全感的小世界裡。
薛懷躍無奈道:
“淩舒,昨晚剛下了大雪。”
就像他是童話裡在極端天氣中被人收留的小動物,未天氣晴朗,未春和景明,便不能把他趕走,人類要多發發善心。
“那我給你訂市裡最好的酒店?”
薛懷躍的行李和辦公用品已經放在酒店裡了,但他不能說,還是嘆著氣:
“淩舒,我餓了。我從昨晚到現在都還沒有吃飯,不像你——”
“馬上!”淩舒生怕他回顧一番她的輕薄之舉。
連滾帶爬去開啟冰箱找吃的。
雨雪天氣裡外賣要兩三個小時起步,只能有什麼就給薛懷躍將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