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沒緣由再一再二低頭的感覺,怕先將自尊棄置,太唾手可得,不被珍惜。
淩舒屬於安靜低調地斷聯,怕像她偶遇薛懷躍一樣反被偶遇,門很少出,社交活動一概不參加。
從不關心娛樂圈動向的她,還會每天關注一下朱卓君的新聞,掂量著薛懷躍生氣報複的猛烈程度。
薛懷躍不是會碰壁後緊追不捨的人,許玲瓏倒是又邀請她逛街:
“淩舒,你陪我好不好?你有喜歡的我一併給你買單!”
雖不叫姐姐,行動上是親暱的,小姑娘不壞,有被寵壞的笨拙與可愛。
淩舒想,可能跟她也是沒有深交的緣分的,與薛懷躍相關的一行人她都得遠著些:
“不好意思啊許小姐,你找別人陪你吧,我身體不太舒服最近都沒出門呢。”
許玲瓏開了擴音。
薛懷躍在旁邊聽得真切。
許玲瓏遞給他一個“你都聽到了吧”的無奈眼神,薛懷躍一言不發地抿唇。
淩舒憋悶久了,確實需要外出透氣,接許玲瓏電話時正在離家不遠的一個小酒館搖晃著酒杯。
雞尾酒的度數正好,有微醺感又不至於讓人頭痛。
今晚駐場的民謠男歌手還頗有幾分姿色。
淩舒多看了兩眼,當不掃興的觀眾,跟著其他顧客舉杯歡呼了兩聲,成為免費的氣氛組。
下一刻視線裡出現了一張姿色極為出眾的臉,擠佔了駐場歌手的位置。
是面若冰霜的薛懷躍。
可能是在和年輕些的合作夥伴應酬,選了這個有格調不同於別處吵鬧的小眾酒館。其中一個人,是不爽正對著淩舒撅嘴瞪眼的許玲瓏。
薛懷躍在盯著她看。
謊言不攻自破,淩舒尷尬到腳趾摳地。
人在尷尬時總想著做些什麼,淩舒拿著酒杯猛灌兩口酒,假裝是在看天花板。
民謠換成了憂鬱的藍調。
聽聲音就能知道演奏的樂手定然相貌堂堂,可淩舒已經不敢再往那個方向望了。
簡直損失慘重。
被大扣印象分了沒辦法,再找理由解釋於事無補,反正淩舒原本想的就是慢慢斷掉和薛懷躍的聯系,薛懷躍經此之後,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更不會再找她。
好在,薛懷躍也不是圍著她轉的,在和他自己的朋友交頭接耳,說說笑笑。
大概這就是故事的終點了。
淩舒放空思緒,發了一會兒呆,不去想心頭沒來由的阻塞感,就當那處本來就是空的。
她很好。做一段關系的放棄者比被動地承受拋棄好很多。
淩舒揉了揉發懵的腦袋,拿起手機準備聯系司機來接。
手機螢幕上投下了一片陰影。
酒館昏暗的燈光更是被遮了個嚴實。
寬肩窄腰的男人瞬移到了她跟前,在藍調的流動中用充滿磁性的嗓音拉扯著她:
“淩舒。”
連名帶姓。
她不想與他對視,卻已經到無法忽視他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