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禮側眸接過傘,溫和問:“你女婿的事情,好一點了麼?”
溫婧這幾天不在國內,一直留在義大利處理她女婿的事情,飛機是今天下午才降落京城,一落地,她便回了喻公館。
“幸好出了這件事,要不然我還不知道我那年過半百的女婿是個賭棍呢!要不是他自己不幹淨,二公子的人也不會找到他的破綻!”她憤憤道:“我讓鄒青跟他離婚,她不離,我也懶得勸,留了點錢給她就回來了。”
喻禮垂眸道:“你辛苦了,你留了多少錢給鄒姐姐,我十倍補償給你。”
溫婧察覺出喻禮興致不高,她知道喻禮是從喻景堯那裡回來的,心底繞了幾個彎,“二公子真的害了柳雲澤?”
喻禮抬了下手,“這件事,以後不要再提。”
“好。”
青石臺階上被鋪了厚厚的氈毛防滑毯,喻禮攙扶著溫婧走上臺階,大衣口袋裡的手機震動,溫婧替她拿出手機,眼尖在螢幕上一掃,看見程濯的名字。
喻禮接通,獨身進門,將綴滿雪珠的傘擱在玄關櫃。
他清潤的聲音透過聲筒傳到耳尖,“新年快樂。”
他是掐著點祝福她,話音落下,零點鐘聲響起,煙火在鋪滿雪粒的天幕綻開。
喻禮靠在窗戶,仰望漫天煙火。
她唇角彎了下,低聲說:“可是我快樂不起來。”
“我去找你好不好?”
喻禮道:“方便麼?”
“很方便,我的車馬上就開進喻公館地庫,麻煩你告訴我你住處的電梯密碼。”
喻禮輕聲把密碼告訴他,告訴他具體電梯位置,“你把車停在d區靠廊柱的地方,一抬眼就是我院子的電梯門,旁邊掛著常玉的畫。”
坐在車內,程濯一抬眼,果然看見常玉大師的油畫,輕粉色的插瓶花。
地下車庫晝夜燈火通明。
他打算等會兒再到上面找喻禮。
他不想讓她知道他早早就開車來到地下車庫,聽著蓬蓬煙火聲在車庫裡度過零點鐘聲。
他不想讓她知道,如果她不方便見他,他會在這裡等一夜。
抬腕看了眼時間,覺得差不多,他打算離車上樓,車窗突然被敲響,一截煙粉色裙擺在車旁晃動,隱隱望見女人纖瘦的腰身。
他心底一震。
降下車窗,果然看見喻禮農豔生光的臉。
“surprise!”她笑盈盈的模樣似乎不像電話說得那樣不開心。
開啟車門,不管她要講什麼,他眼眸深幽將人摟進車內,擁她在懷,低下頭深吻。
盡管駕駛座寬敞,坐兩個人還是稍顯擁擠逼仄,喻禮很快熱得冒汗,蹙著眉去解衣釦。
程濯難耐吻著她,一手摟住她微彎的背脊,另一手細致幫她解開大衣釦子,將她整個人從厚重衣物裡剝落。
內裡只是一條薄薄的煙粉色長裙,露出粉潤瀲灩的頸項還有圓潤白皙的肩膀。
程濯蹙眉,在接吻的間隙將大衣披上她肩膀,“穿得這麼單薄?”
喻禮仰頸親了下他的側臉,“為了見你特意換的。”
他的心瞬間軟得不成樣子,稍稍緩解因母親的話引起的鬱塞。
指腹輕撫她如凝脂滑膩的臉頰,“不是說不開心?”
喻禮伏在他懷裡,“見到你就開心了。”
甚至,只是聽到他的聲音,那些乏味的厭煩便煙消雲散。
她瞟他一眼,唇瓣潤紅,眸光瀲灩,直白說:“我瞧著,你比我更不開心。”
程濯沒應,輕輕吻她的臉,他並不滿足於車內吻,長指在她腰間揉捏,揉皺她剛換的定製長裙。
他聲音很啞,“去樓上?”
喻禮輕哼一聲,慢慢捋了捋自己的裙子,“別碰我,我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