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濯知道她因什麼生氣,她從來都是心細如發的人。
他還是沒說原因,這種原因說出來,只會讓她膈應。
她想痛痛快快玩一場,他便配合她玩。
至於後果,他承擔得起。
程家的風雨再大,他保證不會淋到她身上。
喻禮見他還是不說,浮著笑意的眼睛慢慢變冷了起來。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在除夕之夜意志消沉,乏味到跑到喻公館地庫消磨時間。
她垂眸不說話的模樣顯得冷清極了。
程濯心底卻很軟,他知道喻禮真的生氣,只會下車一走了之,而不是靜靜待在車裡跟他消耗時間。
“出了一點事情,但我會很快解決掉。”
他已經給人去了電話,初三那天祖父不會出現在喻公館拜年,這樣,他們的婚事便不會這麼快成為長輩口中的事實。
喻禮直覺這件事跟她有關,她勾了下他下頜,引得他抬起眼看她。
他有一雙清冷漠然的眼,看向她時,一貫清冷的眼神總顯得溫和繾綣。
他含笑,“喻總有何見解?”
喻禮正正經經道:“我要跟你冷戰,初三那天再和好。”
程濯握住她纖細的指尖,摩挲著,沉吟,“我今天喝酒了,能收留我一晚嗎?”
“冷戰從明天開始,好不好?”
喻禮在他修長脖頸上嗅了嗅,挑眉,“我沒有聞到酒氣。”
程濯被她發絲蹭得發癢,剋制著,一本正經,“我確信自己喝了酒。”
喻禮道:“那也沒辦法了,總不能讓你酒駕,跟我上樓吧。”
出了車門,走上電梯,喻禮輸入密碼,按了3層。
程濯眸色微深,“都冷戰了,還讓我住主臥?”
喻禮橫他一眼,眼波流轉,道:“想得美,你睡地板。”
他低頭吻下來,長指摩挲她下頜,呢喃道:“你讓我睡在外面我也甘願。”
喻禮踮腳,環住他脖頸回應,在他耳邊輕輕說:“你表現得好一點,我讓你睡床上。”
主院送了年夜飯過來,溫婧親自提食盒上樓。
三樓走廊一片昏沉,感應燈全部關閉。
溫婧端著餐盤,在鋪著長絨地毯的走廊走了幾步,險些被絆倒。
她摩挲著開了智慧總閘開關,走廊重新回歸明亮。
她望見剛剛絆倒她的罪魁禍首——一件煙粉色真絲長裙。
眼睛眨了眨,又湊近主臥幾步,她聽到細微的喘息聲,似乎浸滿水意,媚意惑人。
她耳根發紅,聽出是自家大老闆的聲音。
已經兩點鐘,該吃年夜飯,她鼓起勇氣敲了敲門。
只敲一下,便收回手。
她靜靜等著,過了一會兒,內門從一側推開。
男人長身鶴立,衣冠整齊,微微頷首接過她手中的食盒,“多謝。”
溫婧沒敢多看,低著頭說:“沒事兒。”
說完,她先一步替程濯關上門,臉紅心熱走過走廊。
望著頭頂璀璨的流蘇燈,瞬間覺得曖昧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