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濯:“這是陳家編撰,喻禮並沒有說她喜歡的那個人是我,她只是向老首長還有喻董告知這件事,對於其他人,她並沒有提起我的具體身份。”
程澤生驚訝,“她竟然告訴老首長了?”
他戲謔道:“我還以為你不是那麼上得臺面呢!”
程濯輕笑,眼底勻出一抹溫柔,“我也沒有想到。”
程澤生點了點頭,“要是有空把人帶過來給我看看就好了,她初五也得出門拜年,不知今年這份福氣能不能到我們家?”
程濯沒有急於回答,他不想勉強喻禮做任何事,還在斟酌,喻禮發訊息給他,[初五到你家拜年,打算以什麼規格迎接我?]
程濯垂眸回:[以一家之主的頂級規格迎接。]
喻禮:[那倒不用,讓我拜訪一下程爺爺就好了!]
程濯:[好。]
程澤生好整以暇看著程濯。
他望見他驟然溫柔的眉眼,一貫冷清的神情驀然生動起來,似乎水墨畫中的人移步到現實中。
程澤生心底有了章程,“是禮禮?”
程濯收了手機,“對,初五那天她會過來拜訪您。”
程澤生撐著桌子起身,身邊的秘書立即要過來攙扶他。
他擺了擺手,穩步走在地上,身子骨還是很硬朗。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聊天,初五那天我要跑到門口親自迎接她!”
程濯微哂,“您還是不要嚇到她。”
程澤生一想也是,便點頭,“那我還是待在屋子裡等她過來。”他目光掃過程濯清和溫潤的眉眼,心中漸漸蔓延出一絲悔意。
或者,當年他不該阻攔程濯追求喻禮。
他倒不是介意喻禮的身份如何,只是外甥追求舅舅的未婚妻實在不成體統,他狠心掐斷火苗。
現在想來,倒是他蹉跎了兩人的大好時光。
外面的程家小輩們正鬧騰騰放煙花,一人手拿一根仙女棒,程澤生也拿了一根,不緊不慢朝梁楨走過去。
他的兒媳婦,即使大年夜也不忘工作,膝蓋上架著筆記本,電腦上是密密麻麻的報表。
他走過去,梁楨起身,“爸爸。”
程澤生將燃盡的仙女棒遞給秘書,道:“禮禮和阿濯的婚事你怎麼看?我打算初三的時候跟老首長提一提,年後就可以籌備了。”
梁楨眼神有一瞬僵硬,她立即使了個眼色給程慕雲,攙扶著程慕雲的胳膊,柔聲說:“阿濯還沒定心呢,您就這麼著急讓他成家?我計劃著讓他先接管了centr和中彙之後,再談成家立業的事情。”
程慕雲也緊跟著說:“老爺子,您還是多管管國家大事,這樣的小事交給我就好了!”
程澤生冷哼一聲,“交給你,我什麼才能抱上重孫?”
梁楨心底陣陣發蒙,總算敷衍走程澤生,她冷冷看著程慕雲,“你們程家好金貴啊,還沒打算結婚呢,就籌劃著生孩子的事情了!”
程慕雲知道這又勾起妻子的傷心事,虛攬住她的腰,“這件事是我不對,以後關於兩個孩子的事情,我半點不透到老爺子那裡去!”
梁楨腦子一陣陣發痛,望著天邊璀璨的煙火,她喃喃道:“他倆的事情,還有的磨呢。”
她推開程慕雲,幾步走到書房。
程濯還倚靠在長榻上鑽研棋局,梁楨輕敲屏風,他抬眼,眸光變得溫和,起身道:“母親。”
他讓梁楨上座,梁楨擺手,隨意找位置坐了,“你爺爺說要商定你跟喻禮的婚事,你怎麼想?”
程濯淡然,“當然不可以。”
梁楨也知道他是這個答案,“我好說歹說把你爺爺勸住了,你想想該怎麼辦吧,保不準兩位首長一見面,把你倆的事情給敲定了,喻禮不會因這件事高興的。”
程濯緩緩點頭,“這件事,我來辦。”
梁楨瞟他,“喻禮到底有沒有打算給你一個正經的名分?你們一輩子這麼不明不白?”
程濯慢條斯理道:“一輩子這樣也不錯。”
“你可以,你家老爺子是不可以的。”梁楨淡淡道:“當年我跟你爸爸談戀愛,談了沒有半個月,你爺爺的報告打下來,調我到京城去,要我跟你爸爸立刻結婚。那時候我跟你爸爸只見過三面,‘談戀愛’這個說法也只是他一面之辭,他跟他爸爸說了一嘴,我就要從西北趕到京城待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