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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喻禮分開的兩個小時裡,程濯先簡單處理遺留公務,而後,眼眸微抬,神色淡漠撥了個電話。
接了喻濟時從廬山回來後,他便一直留在喻介臣的榮禧堂。
何春瑩在榮禧堂說了幾句不知深淺的話,被喻介臣打斷警告,她神色有些憤憤,離席到花苑,他讓人跟了過去。
知道何春瑩在找喻禮的岔,他離開榮禧堂,親自請喻濟時過來。
何春瑩之前跟喻禮講的話他沒有聽清,唯有一句話聽得清清楚楚。
他有這樣的警覺,何春瑩引起滿室沉寂、令喻介臣罕見動怒的話一定不同尋常,或許關聯著喻公館不為人知的秘辛。
他本來沒有探究旁人家事的慾望,但因為關繫到喻禮,他無法不對這件事上心。
這個秘密極有可能跟喻景堯有關。
喻景堯在喻家是十足神秘的人物,前幾年,因為他的身世問題不知鬧出多少官司,後來他的血統問題終於塵埃落定,又扯出何春瑩這個人物。
幾年前,她被喻、謝兩家厭棄,是何家老爺子費了很大功夫才讓她平穩上岸。
現在,她又說喻景文才是喻家的未來——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心底突兀生出一個可怕的猜測。
喻禮走過來時,程濯在闔眸養神。
他剛剛撥給私家偵探一則電話,要求私家偵探暗地裡探查喻景堯的dna驗證報告。
聽到身後輕柔的腳步聲,剛剛的疲倦一掃而空。
他睜開眼,偏頭看向她,或許他自己沒有察覺,當望向她時,他漆黑冷清的雙眸自然而然便帶了笑意。
“來得好快。”他知道大宅裡的應酬多麼繁複,能這麼快抽身,她一定費了一番腦筋。
喻禮輕快走過來。
在她即將落座時,程濯抬起一隻手臂摟住她柔軟腰腹,抱她在懷裡,她便自然而然落坐在他腿上。
她輕聲細語說:“你覺得我來得快,一定是沒有想我。”她垂著頭,似乎在埋怨,“我在外面的每一秒都想著你,度秒如年。”
她突如其來的抱怨讓他短暫無措,沉緩說:“喻禮,我一直在想你。”
怎麼會沒有想她?
一連幾通電話都是跟她有關。
連處理公務都是為了排遣她不在時的寥落。
見他急著解釋的模樣,喻禮笑著伏倒在他肩膀,眼睛笑得水霧朦朧。
定了定神,她纖細手指撫摸他側臉,輕輕道:“我在跟你調情。”
程濯也明白過來,托住她的臉吻她,手掌控制不住揉著她的腰。
喘息間,輕聲問:“要不要換衣服上妝?”
天色昏沉,晚宴即將開始。
喻禮作為主辦人,得換禮服,上正妝。
他在這裡坐了幾個小時,期間有主院的人一直過來催,讓喻禮到主院去換裝,管家打發了他們。
“不去。”喻禮說:“晚宴是給年輕人鬧騰的,我已經接見完那些年輕人的叔叔伯伯,沒心力再去接見他們。”
老一輩的人自然不會參加什麼晚宴,那些位高權重的人早被隱在巷子裡的專車接走,留下來的只是一些紈絝子弟。
“我得跟你說一件事。”她神色鄭重,眼神裡透著一絲小心,似乎擔心他因為這件事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