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之前他們商量好的。
喻禮要用他掩人耳目,承諾跟他一起進場。
“不用,辛苦你走一趟。”喻禮沒興趣跟林靳南解釋原因,“下週我在汀花苑有個局,有空你來作陪。”
這是要給他介紹人脈為她的失信做出補償。林靳南並不十分高興,視線落到她皎白側臉,似夜深時分漆黑天幕上清冷的一勾彎月。
他溫文爾雅,“您遇到難事了?或許我可以幫忙。”
喻禮想了下,“我二哥剛回社交圈,兩年過去跟曾經的朋友都生疏了,有空你多組局,帶著他玩一玩。”
這不算什麼難事,林靳南點頭應了,還想多說什麼,喻景文已經從正廳出來了,興許是謝擎山給了他好臉色,他整個人喜氣洋洋的。
林靳南只好先招待著喻景文,目光一轉,喻禮已經跨過月拱門離開了。
喻禮疾步往回走。
路上,遇到一波一波來參與壽宴的客人,她臉上掛起得體的笑,細致敷衍著。
總算走到後院,又瞥見不遠處另一波客人。
她沒瞧清具體是誰,但陪客的人是喻介臣。
能讓喻介臣陪客,來頭一定不一般。
這樣的來頭,她簡單敷衍幾句是不成的,保不準又跟敷衍謝擎山一樣,在他們身邊待上幾個小時。
她躲在一棵胸徑一米的高大香樟樹後,轉身掃一眼位置,立刻抬步穿過林木葳蕤花園,走到一處房舍前,輕敲門。
喻景堯不在,他的院子裡只有康叔一個,康叔自然不會阻攔她,含笑引她進門,剛要問她做什麼,喻禮道:“借用後門。”
康叔趕緊給她開門。
站在後門前,一眼便可以望見那棟屬於喻禮的別墅。
喻景堯和喻禮的住處不僅在外院看是挨著的,兩間別墅的後院也緊緊相連,共用一處幽深葳蕤的後院。
在喻景堯的別墅後門穿過一條石階鋪路的小徑,便是喻禮住處的後院。
從前喻禮跟喻景堯鬧崩,這條密道便沒有再走過,時隔幾年,這是她第一次走上這條路,為的是躲避喻介臣。
從前這條小徑是沒有的。
喻禮想來找喻景堯只能透過外院的甬道走過來,為了她來往更方便,喻景堯便鑿開後院深密潮潤的花木,闢了一條小徑出來。
這條小徑常年被冷落,石階上鋪滿濃綠的青苔,兩側的花木盛開的肆無忌憚,花枝橫欄在小道上。
喻禮抬腿小心邁過,往前走了幾步,便望見前面幾扇染了昏黃燈光的窗子。
喻禮站在緊閉的門前,發訊息讓人把門開啟。
這條小路常年棄用,通往小路的門也是死死鎖住的。
她最生氣的時候,曾用沉重的烏木書櫃抵住門。
一扇門關得嚴絲合縫,任本事再大也無法開啟。
直到喻景堯入獄,她才讓人把沉重的櫃子從門前移開。
專門負責內廳的傭人收到她訊息,將門開啟,眼神不掩詫異。
這扇門很久沒有開過了,紫銅手柄都生了鏽斑。
喻禮進了門,輕聲問:“程先生在這裡嗎?”
傭人答:“在,在前廳。”
喻禮點頭,不忘吩咐,“把門重新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