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家的人很快發現並解除了帳,在禪院家不知名少年的幫助下,我順利逃走了。
那天回去後,我告訴父母我要報警。
母親聞言被氣得渾身發抖:“穗穗,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報警無法解決的。如果與這些事情對立的代價是死亡,你怕嗎?”
我聽到自己堅定的回答:“我不怕。”
當然,我並不是不能接受被撫摸和觸碰,但這必須是在我個人意願之下。而不是像待價而沽的商品,被擺放起來隨意褻玩。
母親哭著抱緊我,說話的時候有些前言不搭後語:“我和你爸爸原本寧死也絕不願送你去禦三家,但那些人用穗穗的命來威脅我們,爸爸媽媽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了……可我們穗穗現在長大了,能自己做決定了。媽媽現在要告訴你,西園家的術式是……”
我聽懂了,也終於短暫的接觸到了世界的真相。
事發之後,我不死心去找了五條悟,急切地想找到他和我親密的答案。
同我一起長大的幼馴染靠在窗前,窗外是大片的夜櫻,他輕描淡寫的回頭看向我:“啊,你知道了?”
原來他早就知道西園家的術式了,所以才在原本討厭我,對我冷淡的基礎上忽然和我很親近。
他們都把我當成可以隨意玩弄的物件。
我再也沒有去過禦三家,但禦三家卻無處不在。
與我交好的男生意外落水差點昏死,父母的車子雙雙意外剎車失靈,再到學校裡出現了詭異的咒靈事件,每件事都像是意外。
我試過報警,也有熱心的警官積極幫我處理,但很快那些警官也都被調離了原有的工作崗位,我私下調查後才得知他們多被派去臥底,生死未知。
那一天,我在無人問津的少女時代便認識到了權力和金錢在這個社會可以驅策所有人。
留給我可以走的路越來越少。
直到,我從父母那裡偶然得知西園家世代都會養著與記憶相關的術師。
因為西園家的女孩子常常都過得不盡人意。她們渴求著忘記,甚至會編織自己已經愛上術師的美夢。
我並不是因為這樣懦弱的理由才要找記憶相關的術師,我只是需要透過刪除記憶來讓自己忍著惡心穩住禦三家。
母親拒絕了我,她說:“如果我們安全的前提是穗穗要受委屈,那絕不。”
我笑起來:“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要改變自己的記憶啊。別擔心啦,媽媽你有沒有看過一個番家庭某師,十年後的打不過boss那就換十年前的自己來,我剛好相反,現在的我打不過,讓以後的我再考慮這些問題嘛,說不定可以迎刃而解。”
母親破涕為笑,吻了吻我的額頭。
在我的堅持下,父親很快為我找來了灰袍術師,我與他定下了記憶規則。
第一,我要淡化所有關於咒術師的記憶。
第二,關於五條悟的部分可以進行刪減和替換,我堅決不能淪為五條家生育的道具。
第三,我需要一個束縛,保證在我需要的時候我可以隨時想起這些記憶。
等到時機成熟,或者等我長大到可以自如的管理自己,我還會有想起這一切的權利。
譬如現在這個瞬間。
所有熟悉的記憶湧入腦海,錯亂的東西被撥回正軌。
我消化完全部資訊睜開眼睛,看到了父親和母親擔憂的眼神:“穗穗,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