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 章 像條狗一樣跟著我的那個……
禪院家我也常來, 但那次不同,我是被人綁架擄到禪院家的。
像是被強行塞回羊水的嬰兒,我被擺弄成蜷縮在母親肚子裡的姿態, 整個人縮成一團被囚禁在籠子裡。籠外貼著無數黃色的寫滿咒術的紙張,看起來像是為了隔絕被追蹤。
跌跌宕宕,搖搖晃晃,半夢半醒間,我被運輸到一間屋子,隱約聽到了許多年長者的聲音。
“五條家已經仗著六眼和無下限一家獨大,難道我們還要放任西園穗再生下五條悟的孩子嗎?”
“絕對不行!但禪院家這一輩的孩子天資……”
他們在說什麼?我艱難地翻了個身, 察覺到渾身酥軟的厲害。
“直哉可以, 但……會不會還太小了?”
“不要心軟, 我們只是需要一個能生下術式的孩子,把她和直哉關在一起吧。”
術式, 孩子?這都是什麼東西。
直哉,是指禪院家的那個蠢蠢的, 每次都故作兇巴巴實則像條狗一樣跟著我的那個少爺吧。
直哉要生孩子嗎?
思維逐漸混亂, 聽至此, 我徹底暈倒了過去。
再次醒來, 所有束縛我的東西都被拆掉了。我迷茫的睜開眼睛,只看到昏暗的房間裡少年懵懂又粗重的呼吸著,他剋制又痛苦的想要把手伸向躲在牆角面色潮紅的我。
是禪院直哉。
聯想到之前隱約聽到過的話, 我的臉色迅速慘白下來:“直哉?你冷靜點……”
話音未落,禪院直哉像是野獸一樣的綠色瞳孔極速收縮, 順利的定位到了我所在的位置。
他往前湊了湊,腳步踉蹌,看起來有些神志不清。
我順手給了他三巴掌, 還踹了他幾腳:“禪院直哉,你瘋了?”
他猛然被打的整張臉側過去,神色震驚又茫然的用手捂住自己的臉頰,但好在看起來明顯清醒了點,終於像是看清了眼前是誰:“西園穗……”
禪院直哉膝蓋一彎,重重跪地砸了砸自己的頭,我有些怕萬一他變成神經病我就出不去了,於是小聲問:“你自己打不疼的話,要不要我再打你幾巴掌?”
他嗤笑著:“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看他腦子清醒了點,我抿唇開始探索起這個房間,禪院直哉比我更瞭解這裡:“是帳,設定的很刁鑽。”
我們僵持在房間裡,試圖找到出去的辦法。
很快,我知道了他看起來如此難受的原因。
這個房間裡有古怪。
我的意識也在逐漸遠去,額頭上冷汗直流。但我始終知道對面的人是我的敵人,我看著禪院直哉想,如果他撲過來,我就殺了他。
沒有人知道,我的手裡藏著一柄匕首,那是五條悟送給生日禮物。
在我試圖用匕首殺掉他卻反而弄傷自己的手指後,禪院直哉整個人從恍惚的狀態驟然醒悟。
高傲的小少爺不甘淪為禪院家的生育機器,從懷裡掏出柄匕首紮穿了自己的手掌,粗聲粗氣的朝我喊道:“滾!西園穗,給我滾!”
可我根本無法離開,直到我拔出帶血的匕首,戰戰兢兢的捅穿了他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