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我的心情忍不住放鬆了些,有些惡劣的逗弄他:“你怎麼知道我要走?”
“我就是知道。”小海膽嘴角下壓說著。
小小的孩子面板白皙,直直的眼睫毛纖長的紮進人的心底,臉上的神情是嚴肅的,給人一種和甚爾截然不同的可靠感。
我又有些不確定他們的關繫了:“你叫什麼名字,和剛剛那個人是什麼關系?”
小孩子踮起腳尖讓我看到他的眼睛:“我叫伏黑惠,那個家夥是我的父親。我還有個姐姐津美紀,她去給你買吃的了。”
果然是父子嗎,還有個姐姐。
救命,我果然是意外的當了什麼人渣嗎。
就算甚爾用對我威逼□□,我也並不想和人夫有什麼太多的聯系。
我還在神遊,就聽到伏黑惠說:“他綁架你回來,這是不對的,我會送你走的。”
“等等,你說,是誰綁架了我?”
在伏黑惠的嘴裡,我聽到了一個截然不同的故事,伏黑甚爾已經盯上我一段時間了,他刻意選在紅葉狩時出手,甚至為此攪亂了第一天的狩獵比賽,讓五條家的人對咒靈狩獵賽嚴以待陣,卻在最後一晚的宴會眾人疏忽的瞬間出手,劫走了我。
我感到一陣毛骨悚然:“甚爾,早就盯上我了?”
伏黑惠癱著小臉:“對不起。”
我努力平複著心情,試圖從他這裡獲取更多的資訊:“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不安的抿唇:“那家夥覺得我看不懂,計劃這些的時候從來不避著我。”
他的話邏輯上是沒問題的,畢竟如果是甚爾綁架了我,那他的種種行為就變得好理解多了。
我瞬間對甚爾生出種怨恨的情緒,在正常的人類世界裡,像我這樣沒辦法直立行走的人常被稱為廢物,世俗意義上我們肩不能提手不能扛,被困在方寸之地。
但我原本是可以自由行動的,是甚爾禁錮了我。
真是讓人作嘔的初戀啊。
第一次離開我是為了錢,這次湊上來又是為了什麼呢?是要把我交易給禦三家,還是有更大的利益?
但現階段能利用的人太少,只有這個小海膽好像在對我釋放善意,可以利用。
於是我放低了聲音問他:“你要怎麼送我走,我的腿不能走路的。”
他不知道聯想了什麼,憤怒的表情一閃而過,最後還是看著我的腿道歉:“對不起,那家夥給你添麻煩了。我可以攢錢僱傭人送,也可以給你買輪椅,總會有辦法找機會偷偷送你回家的。”
他想幫我逃出去?但他的話也不能全然相信。
我低垂著眼睛,請求著眼前這個孩子:“請務必盡快買個輪椅給我,我會給你們錢的。”
伏黑惠禮貌又體貼的說:“好,那你先休息,等津美紀回來我們拿吃的給你。明天我借個手機給你,讓你聯系下你家裡人。”
他看起來毫無惡意,我也刻意的對他溫和地笑了笑。
但我沒有等到津美紀,因為甚爾比他的女兒更先回來。
他穿著和出門時不同的衣服,看起來是剛從歌舞伎町下班的樣子。身上的西裝面料挺闊,使其倒三角的身材優勢被無限放大,配合著他身上獨特的殺伐果決的氣質,讓甚爾英俊的像個該被陳列在藝術館的展品。
看到我還維持著他出門時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樣子,他笑了笑走過來給了我個帶著外面涼意的擁抱,西裝面料曖昧的貼著我的裙擺。
我做出個反胃的動作:“剛工作完?能不能別碰我,有點惡心。”
甚爾的笑僵在臉上,低頭嗅了嗅自己的衣服。忽然,他意識到我是什麼意思,後退半步審視的看著我:“什麼意思,覺得髒?”
我雙手交疊溫和地說:“你在歌舞伎町工作,難道不髒嗎?”
伏黑甚爾看著我,被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