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爾輕輕的壓住我:“你的輪椅被炸毀了,那個司機被你用咒力護著倒是沒事兒。五條家還在查事故原因,這幾天可能得委屈你住這裡了。”
我厭惡又不滿地看著他:“我要回去。”
伏黑甚爾卻只是安靜的看著我,曾經和他交往過一段時間的我深知,這是他要表達抗拒的方式。
我有些不滿的想要鉗制住他,卻被他輕易的躲過了。
他不想讓我離開,為什麼?
直到這時,我才想起當時夏油傑評價過甚爾強得要命這件事,這個在我面前從未展示過武力的男人單手按住了我的手臂:“不是我不讓你回去,是五條家現在太危險了。”
我狠狠推開他:“你發什麼瘋?”
猶疑的情緒達到頂峰,甚爾這樣不願意放我走,難道是他策劃了這次劫殺?
可是我還要,我還要去找夏油傑的……
我的目光空落落的放在手心上,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之前那種極度渴望找到他的情緒好像已經沉寂了下來,我是為什麼一定要去找夏油傑來著?
看到我又在發呆,甚爾很煩躁的用手撥了撥頭發,他舒展身體坐起來:“我沒瘋,還是說點開心的事情吧。我找到了可以治好你腿的醫生,他已經來看過了,準備一下就會為你治療。大小姐,如果你不乖乖呆在這裡,那就不治了……”
治腿?
我有些心動,隨後狐疑地看著他:“這要花很多錢吧,你還願意給我治?你找的醫生靠譜嗎?”
甚爾倒是沒有生氣:“靠不靠譜試一試就知道了,至於花錢,穗穗,我之前跟你毛遂自薦,就當是我倒貼著想送人又送錢吧。”
他自嘲的笑了笑,低頭吻了我的額頭。
沒有人能從他玩味的眼神看到真心,我想他可能又是在圖某些別的事情吧。
但顯然,他並不打算放我走。
我醒來之後的一切都透著古怪,我得爭取更多的時間,看看甚爾到底是什麼目的。如果他現在只是需要我裝一裝和睦,就給我治腿的話……確實試一試也沒什麼。
無非是懷柔政策而已,想通了這些事,我放緩了神色,輕輕的環住他的脖子試探:“甚爾,治好腿之前,你給我買個輪椅吧。”
至少我得保證最低限度的自尊和活動範圍。
可事情並沒有如我所料。
“不行。大小姐,你超費錢的,我沒錢給你買輪椅。”甚爾懶洋洋的說著,捏了捏我的臉:“既然你不願意讓我睡,那我去掙錢了,又有活。”
我有些緊張起來。
連輪椅都不肯買給我完全限制我自由的情況下,他要走?
似乎揣摩透了我的心思,他站起身晃了晃手機:“大小姐,外面很危險,這個房間被設下了只對你有效的帳,還是別白費力氣了。”
他說著,從窗戶直接跳出去了。
男人的動作如同獵豹一樣流暢,迅速消失在了我的視線裡。我躺在床上看著自己身上被甚爾換好的衣服,開始思考他的目的。
忽然,門外傳來動靜,我警惕的看過去拿出豎受矛匣。
進來的人矮矮的,他沒有開燈,悄悄地走進來,居然是個小朋友。
他抬起頭看向我,可能是發現我已經醒了,他不知所措的拽了拽自己的褲子,低聲問:“你就是那家夥帶來的姐姐嗎?”
我顫抖著唇看向這個小孩兒,久違的罪惡感爬上心頭,他和甚爾長得未免也太像了吧,不會是甚爾的兒子吧。
原來我之前一直被騙了嗎,我搞得居然是個人夫嗎。
看到我驚懼的神情,小海膽好像誤會了什麼,他聲音小小的,但卻十分認真地對我說:“你別害怕,我找機會送你走,你還能記得自己的家在哪嗎?”
小海膽古板正經,像只倉鼠一樣警惕的到處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