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遍遍給夏油傑打著電話,又讓司機開著通往下山的路去尋找夏油傑的影子。
可找到後要幹什麼呢?我不知道。
我侷促不安地拿著手機,霓虹燈閃爍著,我看到車窗倒影裡的自己如同宴會上每一個去尋找自己心上人的少女那樣,臉頰上帶著紅暈,眼睛裡都是濕潤的難以傾吐的情緒。
即使還沒有想明白我對他的感情,但我知道,我不能被他放棄,也唯獨不想看到他憂鬱的眼睛。
司機將這段崎嶇的路開出最快的速度,但仍舊在盡量觀察著每一個獨自步行下山的人。
那都不是夏油傑。
我趴在車窗上,風吹在面頰上有些生硬的疼,雀躍不安的情緒被突然間飆升的心率打斷,生理性的反應比肉眼看到快。
“砰——”
發生了什麼?
天旋地轉間,世界驟然顛倒,車子在自燃中被高速撞擊著翻轉,我被甩出了車子。像是慢鏡頭劃過視網膜,雙翼徽標的黑色巨獸在瞬間被炸的四分五裂。
什、什麼?又是襲擊?
一聲巨響後,我昏了過去。
……
再睜眼我是從陌生的床上醒來的,鼻腔裡沖天的硝煙氣息已經淡去,我不太能記得起昏過去前最後的畫面。
無論如何情況並不樂觀,我開始觀察起眼前這個破落的房子。
這裡是個典型的上下層一戶建,面積很小,因為放滿東西甚至有些逼仄,但卻意外的被收拾的一塵不染,甚至因為有小孩子生活的痕跡而顯得有些溫馨。
看外面的陽光穿過窗臺在書桌上投下的角度,我猜測現在的時間大概在中午十二點。
綁架?還是我被救了?
心中的不安被無限放大,我想爬起身看看自己被帶到了哪裡,就聽到了甚爾穿著拖鞋慢慢走過來的聲音:“大小姐,還真是有無數人想讓你死啊。”
他靠在門框上,穿著件緊繃繃的黑色套頭毛衣,看起來是很舒服的質感。看到我醒過來,他直截了當的走過來拉開被子大剌剌的坐進來,又懶洋洋的將我往他懷裡拽,還小心的避開了我不能動彈的腿。
“你幹什麼?”我面無表情的用手試圖去抵住他靠過來的胸膛。
他伸手輕松的將我夾在他的胸膛中間來了個徹底的洗面奶,呼吸的時候都會感覺到肌肉的顫抖。
看見他拒不交流的表情,我忍不住張口,用尖尖的牙齒咬住他問:“我怎麼會在這兒?”
“嘶……”甚爾發出了輕呼,“大小姐,你和誰學的這些招數?”
他輕描淡寫的捏住我的下頜,讓我松開了咬他的動作。
英俊的男人俯視著我,又漫不經心的拍了拍我的臉:“我接了個活,剛好就在五條家紅葉狩晚宴,又剛好看見你被炸飛了,就把你撿回來了。”
怎麼會這麼巧?我總覺得不對勁,如果只是簡單的炸彈,怎麼可能讓我直接昏迷過去?
況且我的印象中自己是被一個很強悍的男人打暈過去的。
但問甚爾也無濟於事,他只是順利的撿屍而已。
我撐著手臂從他懷裡鑽出來,艱難的想坐起來。
甚爾把手搭在我的腰上,含糊不清的呢喃:“別鬧,我想睡一會兒,為了給你籌錢,我幹了兩天活。”
“我已經昏迷兩天了?”我不解。
“嗯。”甚爾懶洋洋的回答。
“五條家沒有找我嗎?我要回去。”說完我就要爬起來去找我的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