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懶懶的跟在我身後:“別擔心啊穗穗,我沒收到通知結婚,反正五條家也沒有別的犬子,別擔心。”
眼見我們倆都不太配合,五條家主只能停止了這個話題草草結尾:“請大家享受今天的晚宴吧。”
由於我和五條悟誰都沒有捧場的意圖,大廳內的氣氛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但很快又響起稀稀落落的掌聲。
冗長無趣的發言結束後,宴會正式開始。在五條家僕的指引下,小輩們都換去了更加寬敞的隔壁洛蘭廳。
可能是為了迎合年輕人的喜好,這個廳得裝飾風格更偏向西式,誇張的水晶吊頂高懸於空,旋轉扶梯上裝點著新鮮的花朵,擺放整齊的燭臺與酒杯在燈光暈出曖昧的氣氛。
年輕人們看起來已經期待已久,曼麗的少女走上前羞怯的同少年說起話。
看著眾人寒暄在一起,我有些煩悶的決定出去透透氣。
順著廳門右拐,我艱難的推著輪椅在人群裡穿梭著。剛出門就清醒了很多,涼風習習,吹動樹藤,落葉繽紛的在路燈下飛舞。
道路的盡頭是巨大的紫藤花瀑布,不知被以怎樣的方式養護居然留存至今,花開的重重掩映繁複豔麗,是個避開人群或者偷情的好去處。
剛打算坐下來,禪院直哉忽然從我身後出現,捏住了我的手腕抵在涼亭的柱子上。
我沒想到他居然還敢來挑釁我,有些不解的看過去問:“直哉君?”
禪院直哉眼眶有些紅:“所以你已經決定了要選五條是嗎?”
哦,原來是指他上次提出讓我去禪院家的建議,可我當時明明已經拒絕他了,他是聽不懂人話嗎?
我煩躁的想要掙脫,禪院直哉神態有些恍惚的擰著我的手腕將我扯過去:“那你那樣對我是什麼意思?你,你的手指還……”
金發的少年人只有發尾是黑色的,貼近的時候上挑的眉眼裡都是輕蔑和不甘。
我伸出另一隻手,想逃開他的桎梏,又想再欺負欺負他。
身後又有一道聲音插入進來。
“穗穗。”
溫吞的、柔軟的聲音。
居然是夏油傑。
我像是渾身被燙到一樣甩開禪院直哉的手轉過頭。
他怎麼會在這裡?
夏油傑並沒有多看我一眼,抬手放出咒靈,直直咬向禪院直哉的手臂。
為了閃躲他的攻擊,禪院直哉不得已放開了我的手,暴怒的對他喊道:“咒靈操術,你多管閑事!”
“不是閑事。”夏油傑看向我冷聲回應著。
心裡焦慮怕他聽到剛剛禪院直哉的話,我有些不安的推著輪椅往夏油傑的方向走。
焦慮著我又開始怨恨禪院直哉,我明明沒對他做什麼,卻被他說的好像我玷汙了他的清白似的。
而且咒術屆的這些人怎麼都這麼沒品,叫別人代號多不尊重人。
我扶著額頭勸禪院直哉:“他不叫咒靈操術,名字是夏油傑,你的叫法多晦氣啊。”
夏油傑靜靜的看著我,臉上神色晦澀難懂。
上次我們分開就是在幾天前,當時他還信誓旦旦說不會再來京都,也不會來看我。
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
我舉起手擠出個笑容,輕輕的對他打招呼:“嗨。”
夏油傑沒有理會我臉上的尷尬,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你是悟的未婚妻嗎?”
禪院直哉的目光在我們倆身上轉了一圈,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鯊魚忽然尖銳起來:“之前就聽說你和咒靈操術也有私情,沒想到是真的?西園穗,你這個招蜂引蝶的賤女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