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頭攥著裙子不說話,五條悟還在斷斷續續的說著:“還有啊,對禦三家來說,紅葉狩奪魁就是成年的標誌了,我怕他們逼婚。不過問題不大,誰催我我就逃婚!跑路!離家出走!”
眼見身後的白毛越說越興奮,我冷著臉打斷他的暢想:“應該不至於到那一步,反正我不會和你訂婚。找下個符合他們要求的人也需要時間,肯定能撐到你法定成年。”
五條悟點點頭,恍然大悟的拍了拍手認同:“也是哦,聰明!”
我揉揉自己的眉心,“廢話真多,先應付今晚的晚宴吧。你之前很少正式出席這種場合吧,能適應得了嗎?”
五條悟長腿翹起,推著我的輪椅用一個誇張的貓貓點地的姿勢轉了圈:“沒問題!”
我嫌他丟人,捂著臉說:“走吧。”
不知不覺的,我們已經到了正門。
巨大的門被緩緩拉開,五條悟推著我的輪椅走進去。
我們從黑暗的光線中驟然進入被暖光覆蓋的主廳,像是從寂靜裡走進一個光怪陸離的新世界。這裡面嘈雜,擁擠,代表著人人都想靠近並擁有的力量和權勢。
人群沉寂了幾秒,爾後我聽見了熟悉的贊嘆聲。
“那就是西園家的孩子嗎,果然隔代遺傳了驚人的美貌和術式啊。”
“看來最大的贏家又是五條家了。”
“和五條少爺真是一對璧人,沒想到那個眼高於頂的大少爺也有女伴,會照顧人了。”
“不過聽說前段時間五條家的高層弄掉了穗穗的孩子,這孩子命苦,先是傷了腿,又流産……”
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造謠啊,不過這個謠言是本人放出去的。
我無視了耳邊的聲音,和五條悟從人群的正中央穿過去徑直走到最前面的延展臺,所有人都停下了議論看向我們。
被人群注視著,五條悟難得正經的拿起話筒,輕輕的以手抵唇咳嗽一聲:“歡迎各位長輩蒞臨本屆紅葉狩,也祝大家玩得愉快。穗穗不方便跳開場舞,就直接進入正題吃飯吧。今天大家請隨意,自由些。”
我:“……”
三五成群的賓客:“……”
是誰覺得五條悟這家夥會好好說完臺詞啊,這個詞到底是被刪減了多少啊!
我忍不住腹誹著。
臺下五條家主一臉菜色的看著五條悟歡快的推著我往下走,默默上臺攔住他重新開場:“哈哈,犬子性情頑劣,被寵壞了。感謝各位朋友今日前來,五條家有幸今年繼續舉辦……”
五條家主激情澎湃的表達著對咒術界未來的美好期許和祝願,五條悟小聲說:“再忍忍,一會就可以下去了。”
我木著臉掛上事不關己的表情:“他好煩。”
五條悟哈哈哈哈起來。
聽到我們這邊的動靜,五條家主肉眼可見的越來越面目猙獰,最終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們的方向砸下一記重磅訊息。
“犬子和西園家的婚禮也會在一年後舉辦,到時候也會邀請大家,希望大家賞光前來參加。”
我立刻震驚的看過去,五條悟眼中的詫異並不比我少。
居然真的像五條悟說的那樣直接就在這裡宣佈了婚禮,難道是因為我謊稱自己懷孕讓這些老頭子著急了?
回答我疑問的是系統:【你猜對了,你煽動起的翅膀當然會成為引發海嘯的蝴蝶效應。西園穗,你還是和我繫結吧,不然你和五條悟的訂婚說不定要被你的任性攪黃了。你會成為咒術界笑柄的!】
攪黃訂婚?正合我意啊。
咒術界笑柄?難道西園家現在不算嗎?
我臉色沉沉的聽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系統音,緊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五條悟單膝跪地用手直接捏住了我的後頸肉:“怎麼了,那個聲音又在吵你了嗎?”
可能是因為他的動作,系統只說了這麼一句話就銷聲匿跡了。
五條家主還在聒噪的說著什麼,我難以忍耐的閉上眼睛,發現自己果然還是討厭五條家這種風格,想推著輪椅下臺來表示自己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