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中了路青槐的計,他擁住她的同時,一雙如遊魚般的手鑽進他的大衣口袋裡,摸出了一張紙質交易憑證。看清憑證上的德、英雙語字樣後,路青槐揚起下巴,拆穿他:“人贓並獲了哈,你明明就是瞞著我偷買的禮物。”
謝妄簷想不到還有這麼一出聲東擊西,不緊不慢的清磁嗓音落下,“昭昭真聰明。”
無端被他這麼誇了一句,路青槐這才察覺凝在她面上的目光像是具有穿透性,而錮在腰間的手臂也在不知不覺間收緊。
他將計就計,接納了她的投懷送抱,以雙手為籠,將她鎖在懷中,動彈不得。
路青槐被他這樣的眼神看得耳熱。
她們這幾天的行程很緊湊,不知是不是怕侵擾她的睡眠質量,謝妄簷連續三天都是住在套房的親子間,僅在入睡前,給她揉了下小腿腹。許昭霧看過她的朋友圈,得知她和謝妄簷一起度蜜月,忍不住開玩笑說:你們這次不來個深入進展,都對不起度蜜月這三個字。
然而事實上,除了飛機上那次,她們現在也沒什麼突破性的進展。
路青槐雙手都被他鉗住,身後則是半山腰酒店的落地窗,雪山腳下的採爾馬特小鎮星光點點,美得像是連成了一片銀河。窗簾並未拉攏,她總有種會被人看見的侷促感,身體繃得很緊,在他逐步靠近之際,輕躲開了即將落下的吻。
“窗簾沒關……”
謝妄簷抬眸注視著她清麗精緻的臉,灼然的視線稍停,“我們處在高位,而且這是單面可視玻璃,不用擔心會被人看見。”
見她一副將信將疑的樣子,謝妄簷沒再強求,只是扣在她腰側的手沒松開,聲線微啞,“窗簾拉上後,肯讓我親?”
他說話的時候,故意將氣息掠過她耳畔,撩得路青槐耳根一片酥麻。
她的耳朵像有某種奇妙的開關,每次只要他輕輕一碰,便掀起異樣的波瀾,侵佔她身體。路青槐身上的敏感點太多了,除了而後,還有鎖骨,腰窩,以及他隔著衣服輕輕掠過的柔軟。她難以想象的是,以後……真到了那步,會不會變成他掌心下的一灘軟水。
路青槐眼睫輕顫,含糊其辭,“你先關好。”
謝妄簷戀戀不捨地松開她,視線卻猶如僅以她為唯一落點般,黏在她身上便放不開。
雪山小鎮的酒店設施不如城市裡完善,兩層紗質窗簾和一層加厚遮光窗簾都只能手動合上,等謝妄簷拉上窗簾時,浴室裡已然響起水聲,房間裡哪裡還有她的身影。
兩次。
同樣的招數,他栽了兩次。謝妄簷在原地良久,無可奈何地揉了下眉心。
他這輩子,大概只會反複栽在同一個人身上兩次,並且還是心甘情願,有意為之。
女孩子洗澡總是比較費時間的,她又屬於鈍感力強的型別,等沐浴完出來,估計早就將先前的氛圍忘了個幹淨。
這是謝妄簷這段時間同她相處得到的經驗。
他開啟電腦,回複助理的留言,順便處理點年後的事務工作。
聽到身後響起腳步聲,謝妄簷關閉螢幕,起身去衣櫃裡拿衣服,原本掛好的三件襯衣,此時卻有一件略長的不知所蹤。
路青槐掌心泛潮,釉白的肌膚被熱水烘出了一層緋色,輕咳一聲,解釋道:“不好意思,我淋濕後才發現,把你的襯衣認成我的睡衣拿錯了。”
她還是第一次穿他的衣服,系紐扣的時候,總是幻視他那雙充滿欲色的手指,一顆顆拂過的樣子。
謝妄簷的襯衣幾乎全是量身定做,領口裡側有一排暗紋,質感大多很好,並不算薄透,勉強遮住了上半身的旖旎風光。
“沒事。”謝妄簷抬起眸,原本還想理智地讓她趕緊把衣服穿好,免得受涼。
目光落向她,非禮勿視四個字已然全線崩塌。
纖長的雙腿掩映在他的襯衣下,春色若隱若現,而她面如桃花,一雙杏眸正用澄澈無波的目光盯著他。
路青槐覺得這樣似乎有哪裡不對,莫名緊張,被他幽深的視線盯得往後退了退。
“接吻嗎?”
謝妄簷步步靠近,直到她跌倒在柔軟的床畔。
路青槐心跳快得將要怦出心髒,“我先去換件衣服……”
“不用。就這樣。”他慢條斯理地將膝蓋抵在她腿間,握住她手腕,雋沉的語調徐徐入耳,“穿著我的襯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