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三位出眾的孫輩,看似高不可攀,骨子裡都有股不走尋常路的瘋勁。
謝妄簷神色未變,上前兩步,長臂懸在半空,他氣場太過強大,兩側的人還沒反應過來,便看到路青槐被他解救了出去。男人修長如玉笛般的指骨輕攬住她的腰。
答案顯而易見。
說話的人滿懷歉意地笑,“我們點錯鴛鴦譜了,不好意思。”
畢竟謝家這三兄弟,都是典型的緋聞絕緣體,潔身自好多年,向來片葉不沾身。
謝亦宵正在專注著和攝影指導交流,沒精力顧及這邊在說什麼。
大家沒有惡意,哪怕鬧了個誤會,路青槐也沒覺得冒犯,抿唇微微一笑,說沒關系。身側的謝妄簷情緒不佳,像是堆積許久的烏雲,壓得很低,連她都覺得有幾分涼意。
“亦宵。”謝妄簷等路青槐同她新認識的朋友說完話,才低眸對謝亦宵道,“今天有點晚了,我帶你弟妹先走了。”
弟妹兩個字,額外咬了重音。像是刻意說給先前的人聽。
謝亦宵一臉茫然,不知道哪觸了他黴頭,揮揮手,“你和昭昭注意安全。”
“亦宵哥再見。”
路青槐出於禮貌,給所有人道了別。
謝妄簷同她一道離開,沒聽見後面的手控在瘋狂嗑他和路青槐的顏。
晚上用餐僅有他們兩人,謝妄簷訂的是商圈中心的高階西餐廳,一男一女並肩出現,侍者自然將他們當成了約會的情侶,除了正常送餐外,還特意送來一束弗洛伊德,擺在用餐的圓桌上。
弗洛伊德的花型飽滿漂亮,顏色優雅高貴,這麼大一捧,還有映著品牌名的香卡,路青槐忍不住感慨,“現在酒店真的很會下血本哎。”
她一朵接一朵地挨個看花型,姣好的面容暈上一層薄粉,靈動清雅。
幸好她不懂花卉品牌,不知道這是源於法國的一個品牌,每一朵皆是從特定莊園裡摘取後,空運而來,從花朵基因培育到後期花藝設計,層層把關,單這一捧,就超過了今夜的晚餐消費。
不過是蓄謀已久,偽裝成好運眷顧。
謝妄簷用刀叉分割好熟成烤制的牛肉,唇角笑意淺淡,“畢竟有10的服務費,當然不能太敷衍。”
餐桌禮儀近乎滿分,一舉一動都透著溫雅貴氣,路青槐怕出糗,就這麼安安安靜靜地等著他切好遞過來。
聽到謝妄簷的話,她壓低了聲,“但是這家店的侍者好像送完花就不見了……”
“正常情況,不是會介紹菜品嗎?”
謝妄簷動作頓了下,“怕你不習慣有陌生人在場,我特意提醒過,讓他們免去了介紹。”
路青槐確實覺得不太自在。尤其是侍者萬分客氣且恭敬時。
她發現自己對於謝妄簷的關照已經習慣了。他體貼、細致,讓人如沐春風。
路青槐輕眨了下眼,“那服務呢?”
金屬餐叉在木製托架上落定,發出一聲悅耳的脆響,謝妄簷執起青檸水起身,清冷矜貴如影隨形,於她身側停駐。
手掌不疾不徐拿過她剛飲過的玻璃杯,“在我這。”
清冽的香氣漫過來,為那寡淡無味的青檸水增添幾分清甜滋味。路青槐聽見他用平淡無波的清磁腔調補充:“今晚由我服務路小姐。”
明明是極其正常的一句話,路青槐耳邊卻莫名回蕩出他呼吸粗重的喘息聲,欲得讓人渾身酥麻。可是她連有關他的春夢都不敢做,腦子裡怎麼會冒出如此清晰具體的聲音?就因為‘服務’這兩個字,有點澀麼……
路青槐眼眸遊移,將這些詞彙的異樣濾鏡強行卸下,握緊杯壁,抿了一大口。
顯然,哪怕是初次做這種事,謝妄簷也具有相當充沛的服務意識,候在她身側,詢問她的感受。
“滿意麼?”
路青槐險些被嗆到,因為她的身體像是因為這句話,被喚醒了某段深埋掩藏的記憶,眼前閃過的一幀錯亂片段,似是同他接吻後,他用低沉沙啞的語調問她,滿意麼。
這太荒唐了。她到底都在對著謝妄簷想些什麼……
“滿意!五分好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