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筱竺坐在她對面,放在腿上的手攥緊成拳,視線追隨坐在傅硯辭身旁的蘇梨月,雙瞳的嫉妒都集聚在她身上,盡管握緊拳頭的手指指甲已經深深陷入掌心,她臉上依舊笑容端莊,彷彿未被牽動情緒。
蘇梨月坐下,校長起身舉起酒杯,“我先提一個,感謝傅董看重我們舞團願意投資,我們一定不會讓傅董失望。”
圍桌而坐的人見校長起身,也都拿起酒杯跟著站起來敬酒,蘇梨月腦袋混沌,沒想著找果汁,捏著高腳酒杯隨之站了起來。
隔空碰杯後,她忘記了在傅硯辭面前的偽裝,仰頭就想把酒杯的酒飲下,可杯口還沒碰上下唇,手裡的酒杯便被身旁的男人拿走,在她沒反應過來時,手裡被塞回一個裝了橙汁的玻璃杯。
“小孩不準喝酒。”
他輕飄飄的在她耳邊留下這句話。
這個行為傅硯辭不是沒做過,況且蘇梨月現在也不打算對他主動,所以表現的較為平靜。
反之在座的人見了這一幕,一整晚都沒消化。
但之後的晚宴席間,蘇梨月和傅硯辭沒有過眼神交流,就連校長想攀親帶故提起兩人在蘇城就認識後,蘇梨月禮貌且點到為止地解釋道:“他是我的三叔,大家誤會了。”
傅硯辭順勢接腔,“說起來我還沒蘇小姐的微信呢,介意加嗎?”
蘇梨月很想說介意,但看了看校領導的表情,她頭皮硬了硬,還是沒勇氣說出口。
“怎麼會介意,是我的榮幸。”
場面話她從小就會說。
但場面話歸場面話。
蘇梨月拿出手機對傅硯辭說“我掃您”,可只有傅硯辭能看見,她連微信都沒點開,做做樣子掃碼新增了,然後把手機放回包裡,動作一氣呵成。
“……”
傅硯辭無語地扯了扯唇角,未置言辭,臉色募得沉了幾分。
整頓飯下來,大家心懷各異,臉色變了又變。
晚宴在傅硯辭起身的動作下宣告結束,蘇梨月見終於散場,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像極劫後餘生似得。
可她見校長和傅硯辭的聊天並沒結束,眼看著兩人並排走出包間,蘇梨月擔心到了樓下校長會讓她去傅硯辭的車,索性找了個上廁所的理由離開了大部隊,全程不敢看傅硯辭一眼。
蘇梨月知道別院的餐廳普遍都有後門,向服務員詢問過後,悄悄往後門通道離開。
餐廳大堂和後門間隔了一條長廊,蘇梨月腳步輕,柔柔的踩在地毯上沒讓感應燈亮起來,她不以為然,一邊祈禱別碰上傅硯辭一邊加快了步伐。
可上天偏愛逗她。
就在她快走到後門時,看見了倚牆而站的男人,他的身形高大,肩頭披了件商務大衣,從敞開的後門照進微弱的光,將他的影子拉的氣場。
蘇梨月不敢確定就是他,無視他的存在腳底生風地快速透過,可在路過他身前時,被男人抓住了手臂。
他稍用巧勁,蘇梨月旋了半圈,背貼牆,黑暗裡,他盛氣淩人地靠了過來,霸道地將她置身於他和牆之間的位置。
蘇梨月以為他會生氣的掐她脖子質問,又或者滿身戾氣地警告她,就在她心裡已經想好說辭回懟的時候,肩頭忽然壓下一道不輕不重的力。
傅硯辭彎身靠在她頸窩,扶在她腰側的雙手努力剋制著自己不逾越,他的呼吸沉重,嗓音很輕,夾雜了些化不開的委屈,“你知唔知,我喉鐘意你。”
你知不知道,我好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