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 章 鼻間全是男人撥出的酒氣……
昏暗的長廊隔絕開了人來人往的熱鬧, 蘇梨月鼻間全是男人撥出的酒氣,很淡,和上次那樣摻雜了雪松木香, 不難聞。
他說的是粵語, 加上聲音含糊,即使蘇梨月學過幾句粵語, 她也沒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
但蘇梨月認為, 傅硯辭這種縱橫商圈的老狐貍,今晚這點酒量他不可能會醉到說胡話。
她雙手撐在他胸膛,將兩人的距離拉開,脆生生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疏離,“三叔,您喝多了,請自重。”
傅硯辭雙手撐在她身側的牆上,低下頭,凝著她面無表情的臉上,質問的話語變得異樣柔和,“為什麼拉黑我?”
他是以一種無處可逃的禁錮姿勢欺身壓著, 讓蘇梨月即便想逃也無處可避, 她被困在他雙臂中, 面色仍舊淡然,和以往見到傅硯辭就笑容燦爛的蘇梨月判若兩人。
讓傅硯辭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她。
她抬頭看著他,眼裡顯而易見的生疏, 同第一次見面那樣,帶了拘謹和陌生,“三叔,是您說我們不合適的, 既然不合適我認為我們沒必要浪費各自時間,那微信留著又有什麼用?”
說完,蘇梨月再次將他推開,才得以從他雙臂鑽出來,見傅硯辭沒有要說話的意思,蘇梨月遵循釣魚法則,打算頭也不回的離開。
她剛邁開腳步,手腕被身後的男人握住,他的手微涼,沾滿了室外的冷空氣。
蘇梨月心中暗喜,以為是自己的冷落起了作用,可等了半分鐘,身後的男人都沒出聲。
她偏頭,平冷地乘勝追擊:“說不合適的是你,現在做這些又是什麼意思呢?”
蘇梨月感受到握住她手腕的五指微微用了下力,很快又鬆了勁,然後放開她。
看著傅硯辭脫下肩頭的商務大衣披在她肩上,才低緩出聲,“關默送你回去。”
為了對他進行欲擒故縱,蘇梨月這幾天上網查了很多資料,也向陳夕雯和施晴討教了方法,但她忘了,傅硯辭就不是正常人,正常的手段對他來說根本沒用。
看著他平靜的面容,蘇梨月忽覺這一週的冷落和內心低落像個笑話,心中的無名火漸漸升騰,氣鼓鼓的一聲不吭地走了,連他安排了關默的車都沒坐。
當晚,傅硯辭接到傅南岑管家的電話,連夜回了港城。
傅宅在太平山頂設立了三棟獨立豪宅,傅南岑喜靜,住在最靠裡的一棟。
傅硯辭到時,夜雖已靜,但屋子卻燈火通明,他快步進了屋,迎面碰上從傅南岑房間出來的家庭醫生。
“李醫生,什麼情況?”
李醫生摘下口罩,先是尊敬地喚他一聲“傅董”,然後才說:“傅大少爺手臂被生了鏽的刀劃傷,好在幹預及時打了破傷風和阻止病症複發的治療,接下來需要靜養,一週內沒複發就算穩住了。”
傅硯辭微頷首,“辛苦。”
吳叔送客,傅硯辭推門進了房間。
裡屋的吊燈亮白,整所房間被照的亮堂,熾白的燈光將床上半躺的男人照的更加虛弱,他靠著床頭在看書,因為服藥的關系,傅南岑的身體略消瘦,剛進行治療後雙唇蒼白,整個人看起來有種頹然的美感。
但瞧見推門進來的傅硯辭,他照常咧開嘴笑了笑,“咩風將你吹咗返嚟呀。”
什麼風把你吹回來了。)
傅硯辭徑直走向床邊,路過順手拉了把椅子,手臂旋轉,被反著拉的椅子瞬間轉正擺在床邊,他解開西服外套的紐扣坐下,下巴朝著他包紮的手臂微抬,以問作答:“咩事?”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