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有人要投資舞團,但沒人跟他說是傅硯辭,偏偏他還知道一些關於蘇梨月和傅硯辭的內幕,眼下兩人好像誰都不搭理誰的狀態,也不知又發生了什麼。
他是左右為難。
晚宴因許濁的一杯酒開始,席間,校長和校領導不停找話題和傅硯辭聊天,好在傅硯辭今天心情還算好,偶爾應聲,偶爾向他提出問題,有來有回的,看似融洽。
蘇梨月從傅硯辭坐下後,就不停偷瞄他,看見他和校長聊天微微翹起的唇角,看見他金邊眼鏡框折射出的光,看見他舉止優雅地端起酒杯。
直到——
他轉頭看過來。
蘇梨月像個被抓包的小偷,忙不疊低頭喝湯,她不知道傅硯辭還有沒在看她,但聯想起這些天拉黑的失聯,現在又被抓到偷看他,她覺得自己像個小醜,恨不得找條縫鑽進去。
偏偏這時候,唐一慧熱心腸地來告訴她:“月月,傅董在看著你哎。”
“……”
她低著腦袋,刻意壓低了聲線對她說,“不是,他斜視。”
唐一慧:??
蘇梨月盡可能在傅硯辭眼前降低存在感,腦袋雖然低垂垂的,但脊背卻是挺直的,像一隻高傲的白天鵝。
她默不作聲地低頭喝湯,以為自己不說話就不會攤上事。
誰知下一秒,她卻聽見校長喚她的名字——
“蘇梨月同學,你過來一下。”
在飯局上被點名不是好事,但如果主位的人是傅硯辭的話,則相反。
如果世界是個巨大的金字塔,那麼傅硯辭就是站在塔尖的人。
這麼多年,多少家族多少人想接近傅硯辭,他都不帶看一眼。
這個飯局就是機會,但這個機會給到誰,全靠運氣。
或許不全是。
校長善於察言觀色,尤其在對待傅硯辭這種不可鬆懈的人物,自打他進來後,校長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和他交流期間,校長發現傅硯辭的目光時常會望向蘇梨月,再結合先前聽到過的傳聞,校長才把蘇梨月叫過去。
然後熱情地給傅硯辭介紹道:“傅董,這是我們舞團的中c,以全國第一的成績考入我們京舞,入學以來斬獲20多項比賽冠軍,是個難得的跳舞奇才。”
傅硯辭聽了,不緊不慢地轉過頭來,眸色如窗外的夜般黑沉,帶了些蘇梨月看不懂的情緒,微頷首,應聲道,“略有耳聞。”
校長順勢推舟,“蘇梨月同學,傅董身邊還有個位,你坐在傅董身邊吧。”
蘇梨月騎虎難下,她既不願為此得罪校長,更不想坐在傅硯辭身邊。
她站在原地躊躇幾秒,最終洩了一口氣,認命地走到傅硯辭身旁的位置坐下。
和他們第一次在蘇府見面時那樣。
校長用意過於明顯,明顯到在場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