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不疑輕哼了一聲,“反正啊,就是陛下朝堂,都不一定有我報社的賢才多。”
魏倩咳了咳,“不要做夢,縱使是陸賈,在朝堂也排你爹後面的後面。”
張不疑咦了一聲,“我爹這麼厲害嗎?”
雖然劉邦朝堂功臣們發瘋,但文臣們還是很牛逼的,能擠進來的,可謂之當世大才,只是聰明人喜歡看熱鬧,不想去幫老闆調節矛盾罷了。
魏倩為人矜持的點點頭,“還成吧,但沒有我厲害。”
張不疑表示肯定,他可是弄報紙的,每次朝堂給他能放的新聞,交代下來的任務,都是魏相欲辦xx事,蕭相正在xx事。
他爹,他沒印象。
也就是張良不在這裡,不然非得讓他好大兒知道,什麼叫愛的教育,棍棒底下出孝子。
呂後與人一道商議朝服,畢竟開國了,官服得統一一下,她在後宮也聽說前朝事不成規矩惹人發笑。
她招來一個內侍,“明日下了朝會,請魏相前來。”
“諾。”
魏倩現在的作息非常規律,下午五點前會將晚食吃好,去泡個澡,洗漱完,擦完護膚品,看會書,這時代的書最催眠了,她八點前就睡了。
然後淩晨四點就起床了,吃點早食就準備去上朝。這與上班一樣,她去上朝的時候一身書生袍服,墨發高束,再戴個書生帽子,發絲掩裡面,很是方便。
不出去遊玩見客,她是不會化妝的,尤其是上朝,她又不是類似於上官婉兒那般的內廷女官,塗脂抹粉就不像話了,不夠莊重。她真真切切的坐在首位,大漢朝會是坐禮,君臣都是跽坐,也就是跪坐在支踵上。
但權力是女人最好的化妝品,當身邊盡是吹捧之詞,恭敬之人時,就算是六十老婦亦會容光煥發,更別說她才二十一。
大漢朝會是五天一次,然後再休沐一天。也就是六天上一次早朝,卯時五點—七點)上朝,她一般會卡在六點,因為這時差不多都到齊了,與人閑聊幾句劉邦就來了。
對於蕭何來說,是上五休一,也許還得996。但對於她來說,就是上一休五,只要不上早朝,其他雜事,丞相府裡的班底,會幫她處理好大小事。
她的司直有南仲,長史有柳細君,陸亮臣。
柳細君與陸亮臣手下有徵事,史,少史幾十餘人,南仲不必多說,蓋公可不止是劍術卓絕,他還是位道家大賢。
柳細君會把他們批複的奏摺,天下大事以資料表格的模式統計出來,然後西筠會檢查一道,然後交與她。
如果真有大事,南仲陸亮臣會直接找她拿主意,這般既不耽誤事,又高效。
所以她一般就六天去朝會看一次戲,不知道今天功臣們要唱什麼,每次見劉邦痛苦面具,她都強忍住笑。
憋一早上出了宮門笑出鵝叫,對不起,她真不是有意的。每次上朝,她都很慶幸,她只是個丞相,打天下的時候,劉邦精神奕奕,治天下的時候,每一天都很艱難。批不完的奏摺,聽不完的鎖吶。
畢竟皇帝再怎麼也不能怠政,他不可能真的交給呂後去下決斷,除非他打仗去了,由皇後監國,不然權力就會傾斜向呂後。
他又不是給呂家打工的冤大頭,這就導致他權力下放,丞相替君王批閱,她的丞相府與蕭何處理了大部分事,把必須由君王決斷的大事上呈,然後她還把柳細君理好的統計表格呈上去,小事也一目瞭然。
蕭何看這表格,驚為天人,還能這樣?他覺得不可思議,魏相居然這麼卷的?每一件批閱還作表格?
魏倩深藏功與名,柳細君可是她手把手教出來的,朝堂又沒有什麼好職位,還是先待在她丞相府吧。
先讓功臣們消停了再說。
西筠在跟著柳細君學,她更聰明細致,柳細君一邊有危機感一邊又很欣慰。
又到了她上朝的時候,她吃了早食,便漱口準備去上朝,然後馬車上她爹看著報紙,心氣不順的看著她。“這都快遲到了,你怎麼就非得踩點進去,百官之首當要以身作則。”
魏倩滿頭問號,怎麼個事。
她轉頭跟魏郗說,“明天給我父備一輛馬車,魏府還不至於擠一輛車。”
魏郗作為管家,當然忙應下來。
魏無知氣得磨牙,“逆女!”
魏倩才不慣他,“官場上魏大人當稱職務,先國後家,先公後私,咱們雖是父女,但同朝為官,豈有尊卑不分之理?”
魏無知冷哼一聲,魏倩亦哼一聲,坐她順風車還敢對她說教,慣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