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那個觸手針對我的原因是什麼?]
德尤斯並沒有回答,戚宴也不糾結,換了個問題。
[我和諾斯的身體同源嗎?]
【不】
戚宴瞭然,所有的線索全部指向阿陀斯密林,蟲族誕生星球的禁地,也是他的最後一個錨點。
特姆家族被盜竊的秘密,格羅提亞的蟲體實驗,身為歐瑟斯獨子卻是實驗體的諾斯,五大家族嚴防死守的瘋狂還有德尤斯將他投放過來的原因。
纖長睫毛下眸光流轉,戚宴抬眼再度掛起笑:“合作的誠意是手裡的籌碼,德拉索先生。”
德拉索已經不知道倒了第幾杯酒,聲音嘶啞滯澀:“我的誠意在阿陀斯密林。”
戚宴伸手,德尤斯斜瞥了那隻手一眼:“把你濃鬱的精神力收收,我們只是合作,並不代表我會將我的命送給你們。”
戚宴收回手,彎唇一笑:“那沒辦法了。”
快戚宴長刀一步的是因費爾諾斯的翅膀。
破空聲響起,淩厲的黑光直朝德拉索襲去,擦過桌上的酒瓶,玻璃碎裂的聲音和酒氣在房間裡蔓延,德拉索拿出了一把脈沖槍,仰頭冷笑著將槍口對朝因費爾諾斯。
戚宴的長刀卻劈碎了他開槍的動作。
淡金和猩紅的兩雙眼睛直直鎖向德拉索,同時動作。
監獄裡的蟲盡數走光,只剩下阿拉克裡仰頭看著昏暗髒汙的燈泡,對面坐著一直沉默的史蒂文,那兩只軍協的蟲讓他等在這裡。
牢房外橫七豎八躺著破敗的屍體,濃鬱的血腥味交雜著硝煙味彌漫,讓他好像回到了二十八年前那個夜晚,那時他才十七歲,還沒成年。
——
今夜的雨格外的大,電閃雷鳴,他沒帶雨傘,抱著從晚市買到的蔬果往家趕,他跑得太急了,雨也太大了,模糊了他的視線,所以沒看見倒在地上的蟲崽,被狠狠絆倒,摔出去至少兩米。
十七歲的阿拉裡克咒罵著去撿散落的蔬果,也看清了絆倒他的東西。
是一隻蟲崽,烏黑的面板融入黑夜,白色的頭發也髒髒的,任由雨水打濕,和雨水濺起的水珠一個顏色,難怪他沒有看清。
阿拉克裡以為是又是什麼幫派火拼死的蟲,因為那股焦糊味真的很重,在這只“死去”的蟲崽腳後面的巷子裡,他正想走,腳踝卻被死死抓住。
阿拉克裡僵硬低頭,發現是那隻蟲崽,他沒死,虛弱地睜開好看的白色眼睛,宛若黑夜裡的月亮,他氣若遊絲,手勁卻格外的大。
蟲崽嘴巴開合,似乎在說著什麼,他蹲下身子,才終於聽見那道呢喃。
“救救我。”
說完那隻蟲崽就暈了過去。
阿拉克裡沉默了許久,然後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反正他濕透了,不急著回家。
蟲崽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是隻雌蟲,身體素質好,居然沒發燒,反倒是身為亞雌的他有些感冒。
阿拉克裡問那隻蟲崽叫什麼名字,家住哪,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
蟲崽似乎是被他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有些懵,過了好一會才回答了第一個問題。
“德拉索,我叫德拉索·瑟諾。”
阿拉克裡咂舌,居然還是隻有姓的蟲崽。
“那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他聽見蟲崽用軟糯的聲音問他。
“阿拉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