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基地最深處
“那樣就可以早點殺死他了。”
他似乎開始回憶,眼神沒了落點。
戚宴內心思量,面上帶笑,直勾勾盯著他:“你是特姆星的倖存者?”
德拉索猛地將眼神鎖向戚宴,戚宴看到了海。
寂夜裡暴風裹挾黑狼帶翻船舶的深海,沒有光亮,只有鹹腥的海水倒灌進口鼻,吞噬著每一個能呼吸的細胞,海草纏著腳踝向下拉扯,看不見天空也看不見海水,只餘每處身體縫隙都被灌滿的辛辣和窒息。
身體在沉溺,意識卻清醒。
戚宴沉默,他想他知道答案了。
因費爾諾斯上前半步站在戚宴身前,眼神森冷:“我們沒時間和你浪費,對你的過去沒有任何興趣,但如果想好好合作,你最好收一下你那惡心的情緒。”
戚宴愣愣看著因費爾諾斯的背影,慢慢抿緊唇然後揚起弧度。
德拉索嗤笑,目光落在那對猩紅的眼睛上,像一條陰毒的毒蛇張開淬滿毒液的獠牙,泛著危險的光:“真好笑啊,他們冠以地獄之名的機器居然將翅膀對準了他們。”
“我原本想說出那件事的,但現在看來······”白色的眼睛掃過因費爾諾斯和戚宴,他嘴角勾起沒有感情的笑:“你們自己發現或許更有意思。”
“父子相殘的戲碼,應該會挺好看。”
戚宴皺緊眉頭,正要說什麼因費爾諾斯已經率先開口:“你活不到那個時候。”
他神色不變,始終冷淡,語調也沒什麼起伏,絲毫不受德拉索的言語影響。
德拉索忽而笑了,嘶啞的聲音讓笑無法完整,眼睛卻稍微亮了幾分。
“想拿我的人頭啊,可以,看你們用什麼來換了。”
戚宴玩著因費爾諾斯的手,重新掛上漫不經心的笑,笑意不達眼底:“我想我們來到這裡已經是一種交易了。”
德拉索移開目光,拉開桌前的凳子坐下,給自己倒了杯酒,金色的酒液撞擊在玻璃杯上然後旋轉成渦,他的聲線平穩,又成了那副死寂的樣子。
“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只是合作達成前需要確認一些東西。”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那隻喪家犬跟你們說了多少?”
戚宴意識到他說的是奈,心思思索:“我們知道的不多,都在星網上。”
白色的眼睛閃過譏誚,德拉索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如既往,永遠反複,沒有堅守的半途者。”
既不堅定選擇赫克託,也不敢正視自己的內心,不敢慨然赴死也不敢站於人前,活該他守著枯萎的秘密在陰暗的角落裡發黴腐爛。
“所以那個秘密是什麼?”
德拉索嗤笑,陰冷的眼神落在戚宴身上:“我並沒有義務告訴你們,也不喜歡講故事,我們只是合作者。”說著,抬著酒杯對因費爾諾斯的方向點了點,“你如果實在好奇可以從他身上入手。”
戚宴蹙眉,諾斯?跟他有什麼關系。
因費爾諾斯眉頭也是微皺,但想著自己之前調查到的事情又有一個大致的眉目,便出了聲:“我不是我雌父和雄父的孩子,dna檢測我和他們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對著戚宴錯愕的眼神又補充道:“算是實驗體,我一個星期前在歐瑟斯莊園發現過我的試驗資料,不過只有三歲到七歲,實驗體來源地寫的是阿陀斯密林。”
其實並沒有什麼資料,只是自己一直以來的猜測,前段時間剛好從一個歐瑟斯老人口裡的供詞確認了猜測。
德拉索喝了半杯酒,哼笑出聲:“合作愉快。”
戚宴並沒有動,垂下睫毛在腦中理著資訊。
[我這具身體是你創造出來的嗎?]
德尤斯對他的敏銳沒有太過震驚,果斷給出回答。
【不是,我只進行了改造】
[所以,這句身體最初是來源於阿陀斯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