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其實是上次杜文謙聊到傅晟婚約後突然談起的事。
“你生日是不是沒幾天了?”杜文謙吐出一口煙問,“想來藍冠嗎?”
“……什麼?”程朔還沒從上面的訊息裡回過神,腦子裡一會飄著‘解除婚約’一會冒出‘情人’,沒法把前後兩句因果聯絡到一塊。
杜文謙和閑談一樣隨性:“酒吧的工作你已經很熟練了,要是想,你來藍冠我給你個經理當當。那家夜總會我投了不少,新開業,場子還不太熱,需要一些靠得住的人,剛開始會辛苦一些,工資比現在翻五倍。不過在隔壁市,每週需要往返兩三次。”
接著,杜文謙抽出張印有地址和電話的名片往程朔方向一推,“你考慮下,就當生日禮物。”
“那我拒絕了豈不是什麼也沒有了。”程朔反應過來,戲謔地挑眉。
“也是,你想要什麼直接和我說。”
“我開玩笑的……”
他對賺錢沒有太大野心,夠花就行,年輕時候折騰夠了,做一輩子酒吧小老闆賺那三瓜兩棗也沒有怨言。
但面對近在咫尺的機會,再沒有上進心的人也會猶豫一下。
程朔摸了摸口袋,名片還在那裡。
“不行。”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程朔並沒生氣,拖長尾音故意唱反調:“為什麼?我覺得這個機會挺不錯的。”
傅紜星臉色泛冷,默不作聲地挖了一口蛋糕。
“你對夜總會有有色眼鏡。”
“那裡很亂。”
程朔很喜歡看他這副隱忍不發的樣子,故意說:“有安保的,這種地方的保鏢都是專業培訓,我問過了,幹的活和現在差別不大,頂多就是加大了工作量。”
“那不就說明那裡不安全?”傅紜星一針見血,戳破了他的邏輯漏洞。
“可是工資翻五倍。”
傅紜星不再說話,也沒有發表任何反對言論,吃完蛋糕,沉默地用麋皮布繼續擦拭吉他金屬配件。
事實上程朔說完就忘了這件事,他只在最初動搖了那麼一下下,要放棄這裡的朋友和輕松的工作氛圍實在不容易,他也沒有這個打算。說出來只是故意想讓傅紜星露出一點慌亂。
效果似乎很好。
但好像有一點點過頭。
夜深人靜,在程朔陷入睡夢的前一秒,腰間纏上一雙手,穿破迷障緊緊將他纏抱,如同一株有了生命力的植株攀上他的身體,一下子醒了過來。
玩偶被擺在床頭,傅紜星清啞的聲音附在耳後,貼著一股濕熱的氣息。
“別答應他。”
“你想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程朔看著黑暗裡的某一處,不確定身後的人是否也聽到了一瞬間加快的心率。
他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第二天醒來後傅紜星已經去上課了,床頭擺著一張卡,貼在上面的便簽條留下了一串密碼,字跡工整,程朔這才確定昨晚不是幻聽。
......他真的沒有這個意思。
碎片突然劃過腦海,程朔拉開床頭最底下的抽屜,手裡還拿著傅紜星的卡,和躺在裡面那張來自傅晟的黑卡面面相覷。
程朔:hi,差點把你忘了。
別的不好說,但這下他的確是不會再缺錢了。
和好之後的天氣漸漸轉冷,傅紜星的功課開始變得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