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拉開靠椅往那兒大喇喇一坐，挑了挑眉道：“怎麼都板著臉？別這麼嚴肅，笑一個。”
他唇角帶著不明顯的幅度，在嚴肅的氣氛裡顯得格外另類。
話音落地的幾秒，韓千佑率先反應過來，連聲應和道：“可能大家都有些疲憊吧。”
“您現在方便嗎？我想跟您單獨聊一聊。”
他揉了揉紮眼的藍發，目光飄忽不定往四周瞥。
周凜喝了口香檳，頭也不抬道：“不方便。”
韓千佑微愣，臉上劃過抹尬色。迎上週圍疑問的眼神，表情瞬間變得僵硬。
眼看氣氛愈發詭異，刀叉劃過瓷碗的聲音格外刺耳。
最終還是導演提出離開，才將他從窘迫的境地中解救出來。
然而他還沒死心，眼看幾人陸續上車。內心掙紮糾結良久，咬牙走向最末尾的周凜。
重新扣上鴨舌帽，口罩遮住半張臉。
左右環顧四周，確定沒人才壯著膽小聲開口：“周導，您看我怎麼樣？”
“？”
周凜心裡正煩，此刻只感覺莫名其妙。淡漠的眼神緩緩注視那張緊張的臉。
察覺到他審視的目光，內心激動又忐忑。
他今天特地穿了鏤空設計的毛衣，後背處的布料更是稀少。周凜的視角或許能夠一覽無餘。
內心隱隱期待，不自覺心跳加速。
他的臉與身材在娛樂圈絕對排得上號，練習生時期就人氣爆棚，廣受追捧。
等待的時間裡，耳邊清晰可聞指標轉動的聲音，呼吸的頻率不自覺調整。
過了一會兒，終於聽見道低沉磁性的嗓音。
滿懷期待豎起耳朵，回答卻冷漠無情。
“不怎麼樣。”
直白尖銳的話語落入耳際，韓千佑咬了咬後槽牙，硬著頭皮開口：“您不滿意的地方我可以改，只要能夠成為您的……情人。”
他說著將頭埋得更低，字音咬得極重。
低頭露出大片白皙的面板，話裡話外明示希望得到金主的包養與扶持。
然而等待半天，只等來一聲嗤笑。
猛地抬頭以為自己有希望，眸光閃爍流轉。
周凜轉動瞳孔，輕蔑的眼神掠過他的頭頂，掀了掀眼皮吐出幾個字音：“我這人眼光比較挑剔，會呼吸的都看不上。”
輕飄飄的話語落入耳際，既在意料之內又讓人無法接受。
韓千佑握緊垂在身側的手，語氣焦急：“您看看我，求您了……”
鏤空毛衣漏風，凍得人一哆嗦。他咳嗽幾聲，一幅我見猶憐的姿態：“我很聽話，不會給您惹麻煩的。”
滿眼期盼望著周凜，渴望再得到更多的關注，哪怕只是看他一眼也好。
“您之前還誇我照片拍得不錯，我還有其他擅長的事，我會唱歌、跳舞、彈吉他，還會暖床……”
像推銷商品一樣做著自我介紹，迫不及待將自己售賣。
他一個人自說自話半晌，半天不見對面回應。察覺到一絲古怪，終於停頓下來小心翼翼往前面瞅。
這一瞅不要緊，偏偏對上週凜看神經病的視線，瞬間被刺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