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嘴裡似乎傳出臧洋的聲音,是幻聽。
年瑜意識到後愣了幾秒,很快抬頭憋不住笑了。
這也太喜感了,但確實起到了安慰的作用,想來臧洋是不會介意的。
畢竟那人還欠他兩聲狗叫。
想到這,他又起身拍了拍褲子,說了聲“走”,就帶著狗重新散步。中途差點拐進便利店買煙和打火機,被狗拽著褲腿硬生生拽回去了,一直逛到近晚飯時。
年瑜和狗揮手道別後,恍然間覺得自己又回到了荒草不生的現實世界,想起一些要緊事。
雖然臧商很不討喜,可有一點,這王八說的也沒錯。
他放完東西回到實驗室,見茶幾上果然擺著幾瓶維生素,便隨便拿了一盒,走到螢幕前忙著更新手機的年琰身旁,淡聲問道:
“你真有按時吃這個?”
“...你是受臧商之託查崗的嗎?”年琰轉過椅子,猶豫了一下,反問他。
他毫不掩飾地臭下臉:“有可能嗎?”
對方確認安全,這才笑了笑,誠實道:“其實只吃了褪黑素。主要是,我也經常不記得要吃。”
“那沒吃完的呢?”
“算著日期丟了。”
年瑜:“... ...”
不記得吃維生素,但記得算日期毀屍滅跡,很像那種會無聊到將藥片倒出來數,再一粒粒重新放進去的人。
這樣想不準確,應該說年琰就是這樣的人,“博物館”就是道鐵證。
年瑜嘆口氣,瞄了眼自己手裡的瓶子,將其放在桌上,“嘩”一聲響,兩人鼻間的空氣都隱隱帶股塑膠味。
“至少維b可以吃一點。”
“你幫我吃。”年琰像個挑食的小孩。
這可幫不了,年瑜想著兩個人終究是兩個胃。
他無語片刻,說:“我提醒你吃。”
年琰:“你自己能記得吃就不錯了。”
年瑜一鼓作氣,拾起年琰隨便扔在桌上的手機,像給自己定時間表一樣,給人定了個固定鬧鐘,又“啪”地放回去,幹淨利落。
隨後又給自己倒了杯水消氣,感覺自己像年琰身體裡怨氣滿滿的細胞。
“你是在路上碰到臧商了吧?”年琰問他。
“碰到神經病了。”年瑜說。
年琰絲毫不介意對方這樣罵自己的訂婚物件,笑了兩聲道:“那他有跟你說什麼嗎?”
年瑜敲了敲杯壁,發出幾聲清脆的響,還是沒直說,省略幾個字道:“你要不要回那別墅住住,環境好點。”
“你住吧。”年琰揮揮手。
又來了。
“我怎麼住?我住進去,過幾天你就要去殯儀館認屍體了,不是我的就是臧商的。”
年琰思考幾秒,醍醐灌頂:“那我叫臧商睡公司。”
油鹽不進。
年瑜頭痛,擺擺手走了,那不省心的人還企圖多跟他說些話,側身將手跨上椅背頂,埋進半張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