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瑜:“那你自己說長到哪了。”
臧洋:“不知道,沒看過。”
“... ... ”
那你叫個毛線。
年瑜最後一遍耐著性子問他:“自己脫還是我動手?”
臧洋思考了幾秒,坐得像尊大佛:“你來吧。”
解釦子的過程中冰涼的指尖時不時會碰到肌膚,他的眼神在年瑜的劉海和手指之間來回掃,脖子繃得死直,喉結下兩邊的肌頭凸得快分家。
原本在動的手剛解了三顆釦子就忽然停下,像是察覺到不對,年瑜一抬頭就跟臧洋的眼睛直沖沖撞上,他薄薄的眼皮陷出道彎彎的小凹痕,底下藏著又亮又黑的瞳眸。
距離太近,臧洋看暈了,忽然就感覺自己的紅疹不再癢,但好像燒得更高了。
年瑜盯了他一會,他剛想抬手擋,就聽對方語氣弱下來,緩緩道:“... 你流鼻血了?”
“... 啊?有嗎?”
他手翻了個面,抵上自己的鼻子,再拿下來一看,果真灘著一小片血跡。
見狀,年瑜手速直接飛起,快速又有條不紊地解開了所有釦子,將衣領往一側攤開。
丘疹伴著腫塊已經長到了脖子根,由於這身黑勁裝是高領,才被藏得好好的。腫塊的邊緣形狀柔和,像夕陽下的雲,紅透半邊天,但疹子附在上面又讓人感到密恐。
年瑜眉宇間頓時像打了一大團死結般擰緊,倒抽一口涼氣,抬手捏住臧洋的下巴迫使他垂頭,氣場沉得要壓死人。
臧洋也摸到了自己的紅疹,迷迷糊糊地想:
原來不是我看暈了... 是犯病了。
他猛吸了吸,捏住鼻翼兩側,但沒什麼用,血越流越多,已經順著滴到了地上。至此整個屋子地面的邊邊角角,連著點點中央都是幾塊暗沉,全是他的血染上的,既有內出血又有外出血。
“沒事啊,沒事,”他下意識用幹淨的手撫上年瑜頭發,“流點血而已,死不了。”
這是死不了的問題嗎?這血流的誰見了不提心吊膽?
他這邊只顧著第一時間安慰年瑜,可那邊年瑜已經把嚴姝的好友私信戳爆了。
嚴姝一開啟好友列表發現僅1分鐘不到,年瑜的名字旁邊蹦出了99+的訊息,看也不看就頭暈轉向地奔了過來,開啟門對上臧洋時,兩個人都愣了愣。
等好不容易緊急驅散完,臧洋來回蹦躂的血條才有逐漸穩定恢複之勢,可人已經因為失血太多提前睡過去了,估計第二天才能醒。
這情況實在又緊急又棘手,嚴姝藍量都要耗完了,走出門後擦了好久的汗,一口氣悶了整瓶水,還開了第二瓶準備繼續慢慢喝。
冷靜下來後才發現,年瑜在她進來搶救的那一刻就走了出門,好像一直沒回來過。
她到處找了找,最終才在山楂樹旁找到了垂頭蹲著的年瑜,周圍包裹著濃烈的煙味,連她聞了都要皺眉頭。
年瑜見她走了過來,才弱弱道:“抱歉,把你煙順走了。”
“我都沒發現... ”
她剛想說幾句緩和氣氛,卻見年瑜一手薅起自己的劉海,另一隻夾煙的手抖個不停,空空的煙盒被他扔在一旁,周圍全是零落的、抽完的煙頭。
還是算了,一個機械師手抖成這樣。
這盒煙還是新的,臧洋絮叨完後才給的,嚴姝甚至都沒啟封,就這樣被一個勁抽完了,他有多緊張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