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然一聲,彷彿閃光彈閃眼,驚雷在祭壇中間炸開。
高高的圖騰柱雷電不劈,滿山的青樹雷電不劈,唯獨劈中了小小一個半死不活的厲。
人們頭紛紛抬起時,已不見厲的身影,嚇得大氣不敢出。
原地只剩一拋灰,揚在空中消失了。
——精彩,太精彩了。
年瑜又看見臧洋渾水摸魚憋笑。
首領見狀,趕忙領著族人下跪磕頭謝罪,嘴裡嗚嗚唸叨著:“請神饒恕... 請神饒恕... ”
直至焦味散去,琰才開始進行下一場祭祀。
進行表演的部落人再次一哄而上,琰注視著被護送上來的火焰。
山崗無風,火正有越燒越旺之勢,向上不斷拔高,外層的形狀像一片深秋的落葉,成了周遭唯一的光源。
唸咒的音調由高到低,似近於尾聲。年瑜的餘光中,琰的眼睛微眯了一下。這一眯,將瞳孔中被火照耀出的高光給蓋掉了。
【當前神諭為:兇】
【是否更改神諭?】
兇?
年瑜原本半闔著放鬆的眼皮忽然掀起了。
他早就給部落改進了武器技術,臧洋和格泉兩個戰力較高的人也要出征,他們倆打原始人不是砍瓜切菜的事?
怎麼會是兇?
說明有變數。
所有玩家都在同一陣營,在這個節骨眼上還能搞出變數的會是什麼?
想到這,年瑜心裡忽然深沉到想笑——我還沒去找你,你倒自己來了。
【否】
在他確定【否】的下一刻,琰的目光轉向了他,剛巧與他對上,似乎是有點意外。
你也看我幹什麼?
年瑜想。
我什麼都沒做...
難道就是因為我什麼都沒做,所以才看我的嗎?
在他納悶的這短短幾秒,冰冷的雨滴稀稀落落地砸到地上,將祭壇染成了烏雲的深色。緊接著“嘩啦啦”聲響,惡戰的開頭應雨的鼓點拉開序幕,似一潑冷水澆滅了火種,首領的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
人群再也抑制不住地騷動起來。
“這仗不能打,”琰對首領說,“神不祝福我們。”
“原諒我們,”首領對著圖騰柱磕了個響頭,“但有商氏的戰書已接下,這仗必須打。”
“違抗神旨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啊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