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真的,誰讓這次攪得京城大亂的是聞瑕爾呢,小時候她作為溫眠的玩伴同聞瑕爾也是有接觸的。
聞瑕爾待溫眠那是跟親生閨女沒兩樣了。
她同樣不理解聞瑕爾造反的緣故卻也知道,他定然不會傷害溫眠。
溫眠收拾著手裡的書,“還有半個月便大婚了,確定了,不會反悔了?”
秦泱泱點點頭,語氣頭一次鄭重其事,“茶茶,我覺著他比話本子還重要。”
溫眠手一頓,也跟著笑了,“那你是真的栽了。”
……
禦書房,蔣澤善負手而立,面容嚴肅,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這時,安公公進來了,“皇上,溫大人來了。”
蔣澤善眸子亮了,“快請。”
溫眠走進大殿,先行禮然後遞上了自己的摺子,直接說了目的,“皇上,臣想辭官,還望您應允。”
蔣澤善接了過來,輕輕笑了笑,“好。”
溫眠心裡的大石頭落地,“臣告退。”
蔣澤善叫住了她,目光也不避諱,“茶茶,你可還會回來。”
溫眠沒多猶豫,“應該不會回來了。”說完,腳步不停,推開門走了出去。
蔣澤善扯了扯嘴角,喃喃道,“不回來也好,就這樣。”
他感覺這幾天就像做了一場夢一樣,那天晚上,聞瑕爾對他交了底,他絕望,以為大周王朝氣數真的已經盡了。他以為他要死了,他從容淡定,不想失了帝王的最後一絲尊嚴。
可當晚,聞瑕爾死了?!
他也一瞬間又依然是那個有著生殺大權的帝王,以雷霆手段血洗了皇宮,禁衛軍和皇室暗衛依然聽他的命令,他卻不敢再用了,全部換了。
聞瑕爾死前把所有都安排妥當了,這幾天他派人全力搜尋卻也沒有南疆殘餘勢力的訊息,明明前幾天還是隨時可以逼宮令人畏懼的勢力。似乎一瞬間就變成了散沙。
當年的事情,他都清楚了,甚至也查到了一些連聞瑕爾都想刻意隱瞞的。
他同溫眠之間隔的是幾代人的血海深仇。
蔣澤善想到剛才那個眼神依舊澄澈心境清明的少女,突然笑了。
他也不得不感激聞瑕爾的一番用心。
聞瑕爾是南疆人的身份,他並不打算公開了。大白天下無非是讓天下人詬病自己和父皇是多麼識人不清引狼入室。又或者引起暗地裡人的蠢蠢欲動。
他裝著彷彿大病初癒的模樣,隻字不提聞瑕爾造反的事情。
父皇,蔣家的天下到底沒在我手上毀了。您放心,皇兒定不負您所望,這一生福澤天下善待百姓。
……
溫眠沒有見過池宴,她去過池府,得知的是池宴早就離開的訊息,他給他們留下一句話,“歉,無顏面對,此生不複相見。”
看著二舅舅一夜之間多了的白發,溫眠心裡很不是滋味,幹巴巴地也不知道如何開口安慰。
便是一向嬉皮笑臉地池譽也沉默了不少,進京城一趟似乎一下子就長大了臉上有著不同以往的沉穩。
“小表哥,你可還好?”溫眠看著反常的小表哥,有些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