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天氣還有些冷, 溫眠披著披風從碼頭下來, 臉色還有些慘白,一連三日乘船南下, 好在他們來得算好時候風浪沒有以前那麼大。她也沒遭太多的罪。
“先在這站會。”江止淮拉起溫眠的手腕走到了一處空闊的地方陪著她站著,午後的陽光斜斜地透著樹葉照了下來,男人的側臉也顯得格外的好看。
溫眠有些意動,仰頭看著江止淮,眼裡有著點點歡喜, 眉眼彎彎,梨渦淺淺。
江止淮皺眉看著她依舊蒼白的臉色,低下頭輕聲道,“怎麼暈船了?”
幾年前護送溫眠一路南下,兩人也是同乘一船的,他當時並未發現她竟會暈船。
溫眠搖搖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在船上吃了不少吃食。”
她的確有些暈船, 所以以往在船上都只吃清淡的食物,偏這次沒忍住吃了不少辛辣的食物。有些不舒服,再加上船顛簸所以便折騰了。
江止淮聽了稍稍作想便也明白了其中緣故,伸手戳了一下她的額頭,用的力道加大了一些,又是心疼又是生氣,“下次還敢不敢了。”
溫眠想到之前在船上吐得昏天暗地還被江止淮看到的情景,此時真是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連忙保證道,“不敢了不敢了。”
江止淮見此臉色緩和了不少,又站了一會才拉著她往前走。前面是一個小鎮,客棧什麼的也沒的挑只有一家。
溫眠看著面前稱得上有些簡陋的客棧,對比下臨安縣的那家,心裡有了落差感。卻也不得不再次怪自己嘴饞。
本來他們坐的船是一路直達青州的,江止淮見她實在吐得難受,便讓船家提前靠岸了。
於是,就到了這裡。
好在溫眠也不是吃不了苦的了,等看了房間發現還算整潔幹淨後也心滿意足了。
掌櫃是一個面相親和的婦人,見兩人要了兩間房間,還驚訝道,“還以為二位是小夫妻呢。”
溫眠聽了一張臉漲得通紅,結結巴巴地想解釋,不想江止淮已經先一步接道,“快了。”
掌櫃露出了一個善意的笑容,對著溫眠擠眉弄眼,“二位很般配。”
江止淮鎮定地接道,“自然。”
溫眠低頭看地面,不敢抬頭也不敢說話。
掌櫃又笑著打趣了兩人幾句,這才將鑰匙給他們,給他們兩人挑了相鄰的房間。
掌櫃走了之後,溫眠才敢抬起頭來,氣呼呼地瞪了江止淮一眼,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後把門重重一關。
裡邊,溫眠靠在門後,用手捂著心口,想著剛才掌櫃說的話,有惱意更多的卻也是少女的那點羞澀,半晌捂著嘴傻傻地笑了起來。
江止淮心情極好地看著緊閉地大門,想著她在船上幾乎沒怎麼吃過,去了樓下找掌櫃的要了一碗白粥,讓掌櫃的幫忙送過去。
聽了江止淮的意思,掌櫃樂了,“公子怎麼不親自送過去。”
江止淮神色柔和,“她臉皮薄。”此刻怕是不會想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