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溪籮手裡的刀已經刺破了花婆婆的衣服, 聽清楚溫眠的話後, 臉上一副震驚,及時地收了手。
“哐鐺――”匕首掉在了地上, 與地面碰撞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溫眠也走了過來,沒敢靠太前,離了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面無表情地再次重複了一遍,“花婆婆是你的母親。喬溪籮, 你之前殺的人已經是一身罪孽了,若再加上個弒母……”
後面的話她沒說完,點到為止。
喬溪籮已經不想去深究兩人是怎麼出現的,又何時出現看到了多少聽到了多少,她現在腦海裡只有溫眠的那一句話,“她是你母親!”
就像詛咒一樣一遍遍在她腦海裡響起來,她痛苦地捂住耳朵,“不可能, 這不可能!”
花婆婆已經是淚流滿面,看著喬溪籮的目光裡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隱忍。
溫眠微微嘆息,她剛才喊出來的時候只有七成把握,待看到花婆婆的反應,便知道自己賭對了。
花婆婆上前試探性地想拉住喬溪籮的手,卻被她狠狠推開,聲音陰狠,“不可能!你給我滾開!我沒有母親, 我只有姐姐!”
喬溪籮一雙眼裡時刺骨的寒冷,她不會記錯的,她就是被母親親手拋棄的。後來幾經被人牙子販賣,挨餓受凍。如果不是姐姐她早就死了。她沒有母親。
花婆婆抹了一把眼淚,哽咽道,“溪籮,我真的是你娘。”
喬溪籮笑了,哈哈大笑起來,面目慘白卻也透著狠戾,“你當初既然把我扔下了,為什麼還要回來!”
花婆婆慌亂地想解釋,“溪籮,娘不是故意的。娘那會被仇人追殺,不得不先將你扔在那。這幾年娘一直在找你。”
喬溪籮冷冷看著她,看著她那與自己容貌有七分相似的面容,心裡恨極了,古怪地笑了笑,“你一直在偽裝自己。”
她記得她這個婆婆的面容一開始見到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她剛才一心想讓她死倒是沒能注意到她的容貌。
花婆婆看著她的目光裡滿是愧疚,聲音哽咽地說不出話來,“溪籮……娘不敢說。你在喬家過得那麼……好。娘不想打擾你。可又實在想你想得緊。”
喬溪籮聽了沒有任何動容,說出口的話冷漠無情,“你確定不該打擾我的!我恨不得沒有你這個娘。你怎麼不去死!”
聽到親生女兒讓自己去死,花婆婆整個人都是呆滯地,一張臉上滿是痛苦,整個人縮成一團。
溫眠看不下去了,站了出來,聲音也有了幾分沉痛,“喬溪籮,花婆婆找了你十年。找到你之後費勁心思進了喬府,對你關懷備至。更是為你抗下殺人的罪名。她雖有錯。但是沒有對不起你。”
最後她道,“方家大少和嚴家大少皆是你殺的。”
喬溪籮聽了這話將目光移到了溫眠身上,漫不經心地道,“哦。可有證據。”
花婆婆聽了,也顧不得沉浸痛苦了,激動道,“方家大少和嚴家大少都是我殺的!”說著對著溫眠跪了下來,“都是我殺的。”
溫眠避開了她的跪拜,看向喬溪籮,冷靜道,“嚴書寧在踏入新房之前就被你所殺。你雖然沒有內力但是因為早年被多次粗使活,力氣極大。嚴書寧怕是沒想到你會殺他,所以沒有絲毫防備。你也因此一刀斃命。嚴書寧的屍體手臂和雙腿都有極深的痕跡,這是天玄絲所勒的。”
說完之後,溫眠轉頭看向花婆婆,繼續道,“花婆婆,你機緣巧合之下救了一個高人。他給了你一身內力以及那天玄絲。你藉助內力控制嚴書寧在嚴家下人的面前進了新房。事後你在外間控制。”說到這裡,她頓了頓,“至於聲音,我想一直靠皮影為生的你模仿一個聲音應該不難吧?”
“你……”花婆婆一臉的不可置信,伴隨著是一瞬間蒼老了許多的身軀。
喬溪籮也收起了漫不經心的表情,臉色凝重,心裡還存著一份僥幸,“這些只是你的猜測。”
溫眠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匕首,不緊不慢道,“這把匕首才是真正的兇器。匕首是特別制定的,大小形狀也和普通的匕首大有不同。拿出對比一下嚴書寧的傷口就可以知道了。天玄絲應該還在花婆婆身上,一搜就能搜出來。”
花婆婆聽了把喬溪籮護在身後,剛想動手,外面就進來了十多個官兵。為首的是縣令,他立即讓幾個官兵將兩人制住了。
縣令此刻心裡是一片的驚嘆,淮世子之前雖然不準他進來但是留下了一句話,“一刻鐘後帶人進來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