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林域家裡出來後,溫眠心情複雜,思緒飄忽,直到坐在了馬車上被秦泱泱拍了一下她才緩過神來。
秦泱泱有些擔憂地看著她,“眠眠你沒事吧。”
溫眠勉強笑了笑,“沒事。”然後又開始思緒飄忽了。
秦泱泱有些不知所措,打著商量道,“眠眠,你要不要休息會,查案子不在一時啊。”
溫眠張口就想拒絕,耳邊傳來一個寡淡的聲音,“溫眠,你要相信自己的判斷。”
一抬頭,對上江止淮漆黑的眸子她有些迷茫道,“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相信自己了。”
她從一開始就鑒定的認為王幼薇絕對不是自、殺,至少不是出於本意自、殺。她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林域,可是方才林域的悲痛不作假,依稀記得母親當年得知父親死訊也是那個表情。
林域與王幼薇兩情相悅,夫妻七年,沒有理由殺害對方。而王幼薇也確實死於溺水。
江止淮聽了她的顧慮輕輕地笑了,湊近她聲音柔和緩慢,“情分是會被消磨的,一開始的的兩情相悅並不能說明什麼。柴米油鹽隨便哪樣都能把那點子情分消磨的幹淨。至於神情悲痛,林域是慣常會隱藏自己真實表情的,不然也不會在街坊和書院之中口碑極好。溫眠,你要相信自己。”
一字一句都直直地落在了溫眠心裡,她在那剎那有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
同在一個馬車裡,盡管江止淮是湊近溫眠說的,但是秦泱泱也聽的一清二楚,當即也道,“那個林域還當著我們的面暗示他娘子不守婦道。一定不是真愛!”說完,她還用力地點了一下頭。
溫眠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頓時覺得神清氣爽,略微想了想,便知道方才是她一葉障目了。
“先回去休息,明天再繼續。”江止淮不容她拒絕道,同時對外面的車夫喊了一句,“回府。”
溫眠還是不太放心,“可是……”
江止淮打斷她,“王婆婆那我會派宮裡最好的禦醫去醫治。你現在什麼都不需要想,回府好好休息。明兒我們再繼續。而且以你現在的狀態也不適合再繼續下去了。”
最後一句話,溫眠沒辦法反駁,只得聽江止淮的安排。
江止淮看著溫眠進了府之後就去了一趟宮裡,秦泱泱也回府了。
溫眠回了府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開始把今天的一些事情大概寫在紙上,然後開始將一些串起來企圖得到一些有用的訊息。
一刻鐘後,溫眠放下了筆,腦子裡的思緒分明瞭不少。
“小姐。”渙月在外間喚道。
“進來。”溫眠收拾了一下書桌,對著外頭道。
“小姐,這是剛才有人送來的信。”渙月將信遞給溫眠後就退了下去。
溫眠眉頭緊緊地皺著,看著信封上“溫眠”二字,有些不敢拆,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直覺和在青州的那封信有關聯。
良久,她拆開了信,信裡只有一句話,“溫家有先帝親筆寫下的廢太子聖旨。”
溫眠倒吸一口涼氣,面色盡失,捏著信的手都在發抖,信放在燭火上,看著它一點點燃燒。
……
京都一處宅子。
“誰讓你擅自作主的!”男人代謝銀色面具看不出容貌,聲音裡是掩飾不住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