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幀抬起頭,窗外是收割乾淨的稻田,耳畔是送別時姐姐說的話:“阿幀,我替你問了,她沒有許親,也無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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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下來時他們才到歇腳的鎮子,從金陵到淮安需五日馬車,快馬日夜兼程兩日可達,沿途的鎮子每年到了淮安議事這段時間都格外的熱鬧,客棧小館需提前定下,否則只能在鎮子外的馬車上過夜。
沈幀這一趟人多,就租了個院子,四五間屋舍正好容納,收整過後歇下,與安芝一間屋子的陸鳳苓見安芝不在,便問替自己收拾床鋪的丫鬟:“林小姐呢?”
“沈少爺派人來請,林小姐出去了。”
“都這麼晚了,明天還要趕早,出去做什麼。”陸鳳苓打了個哈欠,她是累的不行,今天走了一段山路,馬車顛簸,中途又沒歇腳,她如今屁股還有些僵。
話音剛落,外邊傳來了大哥的聲音,陸庭燁看她要歇下,失笑:“吃飯的時候還說要去鎮上走走,不去了?”
陸鳳苓犯難,既是想休息又剋制不住想去逛,心理鬥爭了半響,她跳下來穿鞋:“大哥,那我們去找沈少爺他們罷。”
“他們走他們的,你湊什麼熱鬧。”陸庭燁彈了下她額頭,“走罷。”
“怎麼不能湊熱鬧了,難不成他們兩個人還要獨處不成。”陸鳳苓癟嘴,下馬車後她見了那林家小姐,普普通通嘛,還沒葉姐姐好看,再說那做派,總覺得皮野了些。
“你管他們做什麼。”陸庭燁拉她出院子,指了指不遠處的巷弄街市,“去不去。”
“當然去,出都出來了。”陸鳳苓平日裡不怎麼出門,好不容易央求了父親同意讓她跟著大哥去淮安,上了街便忘了什麼沈少爺林小姐的,只顧著到處看了,陸庭燁跟在她身後,提防著她走丟,視線朝一處巷弄看去,在那兒隱約是有沈幀身邊貼身護衛的身影。
而這時,沈幀請了安芝,在夜市附近的一處小院內,品酒。
石桌上擺了五六個罈子,光從罈子的顏色就知道埋的年份不一樣,沈幀給她倒了一杯新釀的,安芝嚐了嚐,清口,香味也濃郁,但這口中的香氣不持久,下到喉嚨裡還有些灼。
“如何?”沈幀笑著提醒,“我請你來嘗酒,最後可別醉暈了說不出一二。”
安芝笑了笑:“沈少爺可知宣城外的宜山下有一種酒,叫小娘子。”
沈幀為她添了一杯三年的桂花釀:“願聞其詳。”
“這酒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是用每年新收的糧食來釀,但埋的法子不同,這酒釀好後封罐,是埋在水氣通暢的土裡,也有直接沉在水底的。”安芝執了杯子,聞了聞三年陳的桂花釀,笑眯眯道,“最特別的,是這酒不能經由男子之手,是要未出閣的姑娘親手釀製,所以叫小娘子。”
沈幀點點頭:“與沐子酒相似。”
安芝也沒反駁,但師叔說過,沐子酒還差了那麼幾分,釀酒這東西,有時就差不得這幾分,同樣的法子,換個地方埋出來的味道都不一樣,小娘子的味道要好,條件太苛刻,所以只是在宜山下有:“沈少爺,您的這些酒,是打算運往何處?”
“運往瓊臺。”這邊的小鎮靠了山,前些年沈家在這兒置了一處酒莊,用這山泉水釀了幾批酒,如今到了開壇的時候,他這回經過就順道看看。
往南啊,安芝抿了一口:“這樣的酒確實不適合運往北方。”怡情小酌之用,不適合北方那些大口碗喝烈酒的做派。
“林小姐覺得如何?”
“這四年陳的不錯。”安芝隨了師叔,嘴也養刁了,一兩年的看不上,普通的也瞧不上,若要讓她來評,這桌上的都是差一些的,“您怎麼不叫陸少爺來嚐嚐。”
沈幀看她三四杯下去都沒有反應:“他已經嘗過了。”
端酒出來的李忱腳步一頓,得虧陸少爺不在,這些埋下的酒近些日子才開壇,沈家那兒都沒送去多少,陸少爺何時嘗的。
說到是做生意,安芝便認認真真的給了建議:“明年開春,還能試試桃花酒,就算不送去瓊臺,京城那兒也有夫人小姐喜歡。”
轉眼的,安芝已經六杯下肚,連李忱都忍不住:“林小姐酒量真好。”
安芝抿嘴不語,輕輕轉著手上的杯子,她這酒量可算不上好。
沈幀輕笑:“適才過來時街上有雜耍,正好酒鋪在附近,不如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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