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卷合上,魂童帶著白浩、宋東陽入了內,與方才的黑暗、陰鬱不同,這裡的牢房大了不少,單間鐵門,門栓開啟,二人入內,徐萬山就躺在屋內一角。
“徐萬山?”宋東陽喊一聲,地上之人毫無動靜。
魂童走到宋東陽面前,用手指了自己的耳朵、鼻子和嘴。
“五識被封?”白浩問。
魂童點了點頭。
“他在贖罪?”白浩又問。
魂童又點了點頭。
“我們可否去他夢境之中?”魂童稍稍思考,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使勁擺擺手。
“不要說話!”宋東陽道。
“知道就好。”白浩說完,看一眼魂童,“帶我們去吧。”
魂童低頭,雙手合十在胸前。一睜開眼,兩人就被眼前場景嚇到,陰如是直直沖上來,一掌打在胸口,仿若打在自己身上一樣結結實實的痛,五髒具碎,體內血液反翻滾,滿嘴的血腥氣,眼前回憶卻在一幕幕閃現!原來死是這種感受。
眼前畫面忽的一轉,徐奎一拍桌子大喊:“你個雜種!你只管去找你那個醜八怪娘!你最好是祈求上天,血液內沒有毒素,沒有葉家世代的詛咒,否則,你怎麼死都不知道!”
說完,徐奎拿起一粉色小盒,狠狠的砸在地上。
眼前場景又換,白浩、宋東陽已回到牢中。
“有沒有看到那個粉色小盒是何物?”白浩問,卻看到宋東陽呆呆望向一處,正在愣神。
宋東陽忽然覺得腦子嗡嗡作響,毒素……詛咒……葉家……那麼葉瞬?
“宋東陽?”白浩喊一聲。
宋東陽這才回過神來,“你說什麼?”
白浩道:“你有沒有看到徐奎手拿何物?”
宋東陽道:“胭脂,好像是一盒胭脂。”
“胭脂……”白浩思量。
宋東陽問:“他拿胭脂作什麼?送給他娘,他明知道……”
“一定是送給葉無心的,可為什麼是胭脂?生前最煎熬、最痛心的回憶……提醒著不能忘。”白浩默唸,忽然道,“我知道了,我們快去找葉無心。”
說完,二人出了牢籠,魂童施法,他們又回到方才的牢籠。
葉無心一見二人,便急得趴在牢籠上,道:“你們見到山兒了嗎?”
白浩點頭,道:“見到了,你應該知道他現在的樣子,一世罪孽不過幾十載,很快便可以重新投胎。”
葉無心倒在地上,呆呆的道:“是啊,一世不過幾十載,他很快便可以投胎了。”
“我們去了他贖罪的地方,看到他生前回憶,徐奎說他……是雜種……”
雖然此刻葉無心臉上未有紅斑,可她還是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臉,道:“葉家人生來血液含毒,所以一直呆在島上延緩毒性,不敢涉足江湖。徐奎正是看到我臉上紅斑,才這樣嫌棄,不讓……不讓我見山兒,我為了山兒可以堂堂正正做人,來到陰城,茍延殘喘至今。”
“徐奎還打碎了一個胭脂,你說過五月初五是徐萬山的生辰,每一年生辰,他都要送你禮物,我想這胭脂,便是今年送你的禮物。”
“胭脂?”葉無心默默道。
“在他心中,娘,是這世上最美的人,這也是他此生最不願意忘也是最愧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