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東陽摺扇一開:“除非他們趁著比武間隙,早已聚在一起。”
葉瞬微微思量:“無論如何,陰如是必脫不了幹系,都是各門各派少年一輩的精英,失掉這些寶貝疙瘩,早該痛心疾首,這陰如事反而絕口不提,對了……遺物?他為何如此緊張張文的遺物?”
白浩搖搖頭。
“探探不就知道了。”宋東陽輕描淡寫一句,然後沖二人眨眨眼,“三門五派的人,不都住在青城除魔分堂?”
白浩嘆一口氣,皺了皺眉。
夜色如紗,燈光搖曳,循著長廊忽明忽暗,一個人影閃過院牆,空氣劃過都未留下響動。宋東陽片刻便立於房頂之上,慢慢蹲下,輕取房簷上一片瓦礫,一束光從房內穿過,瞬間消失在黑夜中。
兩人隨後,一人著急的湊上前去,生怕錯過什麼。一人立在一旁,一動不動,不言不語,努力守著君子最後的底限。
宋東陽凝目,陰如是在房內書桌旁,喝一口茶看一頁書,甚是悠閑。
葉瞬不耐煩道:“我要是這姓陰的,若得什麼寶貝,定然藏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怎會留在房內讓你看去。”
“誰說我是來看寶物的?”宋東陽抬眼,嘴角輕彎,“夜深人靜將眠未眠,最是一人脆弱時分,所以,此次要探的必然不是東西,而是秘密。”看一眼白浩,“白兄,你說是嗎?”
“嗯?”白浩未料到宋東陽會找他尋認同,一時沒反應過來略顯尷尬。
“愣什麼呢?白兄總是一入夜,腦子就開始不靈光。”
白浩略顯為難:“深夜……深夜探人房頂……是不是不太好?”
“嘖嘖……”宋東陽嫌棄的搖搖頭,“我真是同情你。”
用摺扇指一下葉瞬,葉瞬心領神會,點點頭:“我也是。”
宋東陽撇一眼屋內:“噓…快看!”
兩人聽去,不自覺的湊上前。
只見陰如是緩緩合起書,輕放在桌上,拿起木簽挑了挑燈芯,燭光閃一下,又亮了許多。他嘆一口氣,掌燈起身繞過書桌,拉開帷幔坐到床邊,輕聲問一句:“臉……可還疼?”
從頂上看去,原以為這房間就一人,萬沒想到,竟還有一人。
這人從幔下探出身子,燭光搖晃,牆頭黑影隨著一起晃動:“師傅打徒弟,難道不是應該?”聲音慵懶,尾音卻微微上揚。
三人面面相覷,表情甚是意味深長。
宋東陽微微張嘴,很是吃驚;白浩耳根微紅,低下了頭;葉瞬挑眉,沖二人指指下面,三人又同時看向屋內。
“所以……就連殺我也是應該的。”林昕語氣瑟瑟。
“今日我不過是氣你有事瞞我?你又何必賭氣,非要跟那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相提並論?”
“忘恩負義?”林昕起身下床,背對陰如是,“師兄重你、敬你!從入門開始,便教導我們萬事以華陰堂為重,以振興除魔族為己任。”
“重我?敬我?”陰如是站起來,咆哮道,“我告訴你,他巴不得我早點死!”
“你胡說!”林昕轉身,看著陰如是。
“靜安早就是白書望的走狗,他和那幾個門派小兒廝混在一起,整日想著怎麼奪權,取而代之,還假仁假義的灌上複興除魔一族這種大話!武林大會那日,若不是被我撞破,此時,怕是要上天了!”
“所以,你就一氣之下,殺了靜安、師兄還有其他幾位門派弟子?”林昕問。
陰如是咬牙切齒:“他們該死,靜安處處與我作對,其他幾個都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黃口小兒,學了幾招便自以為天下無敵,就和白家那個臭小子一個樣,要我看,宋家的事白家根本脫不了幹系,誰不知道白書望早就覬覦盟主之位。你看,宋鏡還未死,他就如此難耐!”
白浩抬眼,看一眼宋東陽,宋東陽依舊凝神望著屋內。
“不過,靜安死而複活倒是嚇我一跳,想不到魔道的人這麼早便跳出來!不過也好,三門五派本就是一團骯髒之氣,早該收拾收拾了!”陰如是話鋒一轉,對林昕道:“我對你好是真的,告訴我,那東西你確實沒拿?”
“師哥給我的,不過是些尋常物件,今日已經被你拿了去,還要找我做什麼?”林昕憤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