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我。為什麼連你也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騙我?”
“對,我不只是騙你,我更看不起你!看不起你的自怨自艾,自傲自悲……額……”話未說完,就被陰如是一掌擊中胸口,倒在一邊,陰如是握緊拳頭,步步逼近,再出一掌。
白浩擊碎瓦礫,飛身下落,接下這一掌,扭頭看一眼林昕:“你今日是故意誘我?我若不來,你起不白死?”
林昕捂著胸口,吐一口血:“一生耗一個執念,我死而無憾!”
陰如是更怒,雙手和十默唸:“咒唸白骨,生生不息,無堅不催!”周遭瞬間幻化出數個白骨,向白浩飛去。
“小心!是魔妖咒!他已入魔!”宋東陽、葉瞬雙雙入屋,站在白浩身後。白浩拔劍,劍砍白骨雙目。
宋東陽推一下葉瞬:“你還不去幫忙?”
葉瞬看一眼道:“白兄好武藝!你先擋一下,我來救人。”
他用指觸林昕眉尖,凝神靜氣,片刻,林昕臉上又見血色:“他……他一直偷練魔功。”
葉瞬放下林昕,道:“這是魔族失傳已久的咒法,共十二咒,欲傷人,必傷己。練一咒,廢一咒,待到練成之日,十二咒盡數被招回。”
“他以華陰堂掌法起功,正邪不兩立,真是找死!”宋東陽道,“彙檀中,擊胸口!”
話間,白浩正用劍奮力抵咒,左手聚氣,打出一掌。
“等等!”葉瞬大喊。
聲慢掌快,陰如是已披頭散發,倒在一邊,剩一口真氣強撐。
葉瞬道:“打林昕的那掌連兩分力都沒有,你從未想過要殺他。”
陰如是滿嘴鮮血,眼眶微紅:“殺他,我怎會捨得殺他?”
林昕起身,走近兩步:“可是你殺了師兄,殺了自己的徒兒,殺了這輩子中對我最好的人。”語音顫抖,“你……殺了一個好人。”
“呵呵……”陰如是冷笑:“妒忌,我妒忌他啊!妒忌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對你好,妒忌他永遠意氣風發,好像什麼都不用怕!這種感覺像無數只螞蟻,日日夜夜的在我骨頭裡,既癢又疼,疼得要死。”他雙眼布滿血絲,慢慢凝聚,“殺他,才能救我。”
“殺他,救得了你?”白浩問。
“咳……”陰如是吐一口血,笑著搖搖頭,“你不懂情。”說完,看一眼林昕,然後緩緩閉上眼。
白浩悵然,看著死去的陰如是,他突然覺得有些愧疚。轉頭對林昕道一句:“好自為之。”便提劍離去。
宋東陽合上摺扇,說一句:“恭喜你大仇得報!”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離開。
葉瞬跟著宋東陽,兩人出門,白浩已經無影無蹤。
已近深夜,寒風吹在身上,有些涼,但月色卻依舊燦爛。
葉瞬看一眼宋東陽,道:“你對魔道之事,倒是瞭解。”
宋東陽挑眉,道一句:“彼此彼此。”稍稍停頓,又問,“你為何要一直跟著我?”
葉瞬拿出酒壺,喝一口酒,將壺遞給了他,隨口一句:“喜歡嘍。”
宋東陽摺扇一合,推開酒壺,撇撇嘴嫌棄道:“嘖嘖……老醉鬼,你還是少喝點吧。”
葉瞬稍稍遲疑,問:“你想救你爹嗎?我可以幫忙。”
宋東陽笑笑:“救!為何不救,老頭子揣著同歸複原法,他兒子都死完了,不留給我給誰?”
“你正經一點。”
宋東陽拿過酒壺,喝一口,沉聲道:“本該死的沒有死,本該活得卻未活,全天下都知道宋東陽和宋家就是活脫脫的兩張皮,現在人都死絕了,兩張皮反倒成了一張。”笑容凝固,卻似乎也只是一瞬,又微微一笑,道一句,“想救我自會去找你!”扔下酒壺,人已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