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劉氏差點氣厥過去,宋眉娘哭紅了眼,上前推搡佟釗:“佟釗!你為什麼不救他們,我弟弟呢?他才十四歲,他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
心上人哭得梨花帶雨,佟釗看得心裡很不是滋味,若不是有今天這一出,他怕是真會心軟為了眉娘救下那貪婪狠毒的父子,他嘆氣一聲:“眉娘,我本想救你爹和弟弟,可誰料他們在堂下誣陷我和兄長,實屬不仁不義,你莫要怨我,此事我……”
“你若是不救他們,我們倆家的親就不結了!”劉氏扯著宋眉娘就走。
佟釗神色一變:“眉娘!”
宋眉娘哭哭啼啼被劉氏帶走,佟強一把扯住佟釗:“莫要去追!我早就瞧不上這一家子,上樑不正下樑歪,想來宋眉娘也不是好的!”
佟釗不敢去追因著他還得攙扶著領了二十板子的佟強,只能無奈的重重害了一聲。
佟強氣道:“還真要感謝將此事抖給縣令的人,若是將此事先給你知道,你怕是被那個宋眉娘哭上一哭,就將那對父子給放了,日後怕是還要與他們來往成婚,爹孃不在,我向來也不管你,你喜歡小門小戶我也不曾阻攔,眼下知道他們家的門風,我定然也是不同意你娶她的,速速找人將親退了去!”
佟釗猶豫:“眉娘父親犯案,此時正是難過虛弱之時,我若是與她退婚,她日後可要怎麼辦啊,兄長,此事容我再想想……”
“想什麼想?”
佟強恨鐵不成鋼,他這個弟弟就是表面粗獷,耳根子軟又心善:“人家怨你不救人都要與你退婚了!她們就拿準你心裡有她,想著藉此事讓你去求人,有了一次就有了第二次,你可要想清楚啊!”
又一拍大腿:“你若是真與這樣的人家成婚,我真怕爹孃留給咱們的鏢局都被他們這一家給吃幹抹淨了!”
佟釗一頓,道:“可以不與眉娘成婚,可眼下她家生了這樣的變故,我不幫宋家父子,眉娘我怎麼也得照顧一二,不然若是傳出去,我佟釗就成了什麼人?”
佟強無話可說:“你啊,真是個榆木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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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人回來,魏承就帶著罐罐在院子中做梨餅。
“哥哥,梨餅什麼時候好呀?”
“削完皮再晾曬個十來天就能好。”
魏承慢慢削這野紅梨皮,笑道:“到時候冬日裡,你就可以坐在火炕上吃紅梨餅消遣了。”
“罐罐冬日裡還有紅紅的蝦幹吃!”
罐罐想到什麼,貼著魏承的手臂:“哥哥,我們今晚吃魚魚好嗎?”
“想吃魚?”
魏承道:“眼下捉魚怕是來不及,哥哥給你蒸一條辣子黑魚幹,成不成?”
黑魚是前些日子和豆苗一處捉的,處理幹淨後被他們晾曬成魚幹。
“成!”罐罐奶聲奶氣道:“要放多多辣子哦。”
魏承笑道:“行吧,今兒給你多放點辣子。”
又看一眼天:“再過兩日該種秋蔥了。”
兩筐野紅梨給了四個小漢子將近一半,剩下的野紅梨被他們仔細的削幹淨厚皮,又晾曬在院子中的架子上,每隔兩三天翻一次面,過個十來天就可以吃了。
次日一早,魏承就將罐罐送到震金鏢局,他手中還提著昨日在鎮上買的一壺好酒。
今兒他來鎮上時特意去看了眼菜市集,沒見著那對父子蹤跡,便料想到此事已經事發了。
此時一眾小漢子都在練武場,魏承找尋一會兒沒見著佟釗,問過罐罐的大師兄,便聽他嘆氣一聲道:“師父想來是還沒醒,昨兒生了點大事,師父回來就喝了不少酒。”
又看一眼魏承手裡的壇子,苦笑道:“魏學子,你可別給我們師父送酒了。”
“不知道佟鏢頭現在在何處?”
大師兄剛要說就見著佟釗一身酒氣從屋頭出來,忙道:“師父,魏學子有事找你!”
魏承一回頭就見著佟釗像是沒醒酒,腳步也有幾分虛浮。
“魏承?你有何事?”
魏承走上前去,道:“佟鏢頭,魏承此次前來是向您告罪的。”
佟釗似有些頭疼,揉揉額頭道:“向我告罪?你有何事得罪了我?”
“宋家父子仗著您與典吏大人的庇護私收車馬錢一事。”魏承淡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