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罐好像聽懂了又好像不懂,他輕輕摸了摸小狼崽發顫的身體:“那,那個壞狼,為什麼不要它呢?”
“有可能……它們的狼群遭受了圍攻?”魏承道:“就剩下那頭老狼和這只崽狼……”
罐罐眼睛倏地紅了:“就像罐罐只有,哥哥一樣?”
魏承點頭:“那個狼既然沒有咬我們,那就不算壞狼,而且它竟然還通人性把崽狼給了我們,想來它應該活不久了。”
“它好可憐。”
罐罐把地上瑟瑟發抖的崽狼抱在懷裡,悶悶道:“哥哥,我們養它吧。”
“就像你養罐罐一樣,養小崽狼,好嗎?”
魏承看一眼在黝黑顫抖的小狼,沒作猶豫,只嘆氣道:“行。”
罐罐眼睛一亮:“哥哥,你真好!”
魏承笑了下,摸摸罐罐的頭,他沒把養一段也許就要把崽狼送回山上的話現在就說給罐罐聽。
狼終究是狼,不是狗兒不是貓兒。
就算他們不送,崽狼長大了自己也會回到它祖祖輩輩賴以生存的茂溪山。
冰面已經鑿好,魏承不能就這樣直接下山,想了想還是快速下了新買的地籠,做好偽裝好才帶著罐罐和崽狼下山回家。
也是巧了,昨個兒他們買了兩個碗,家中原本還剩下一個舊碗,眼下就成崽狼的飯碗。
鍋裡還剩下一些粥,魏承么出些倒進崽狼的飯碗裡,小崽狼眼睛似乎還沒睜開,明明到家還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這一聞到香味像是活了般,抖著細小的腿兒去啃碗裡的糧。
罐罐雙手捧著臉蹲在牆角看小崽狼吃飯,想到什麼墩墩跑到正在給崽狼用補丁褂子和幹草續窩的魏承腿邊:“哥哥,哥哥,我們給小崽狼,取個名字吧!”
魏承道:“既然老狼把崽狼放到了你腳邊,那它就是信任你的,不如罐罐給想一個?”
罐罐悶著小臉:“想不,出來。”
魏承笑道:“不如從你喜歡的口糧裡尋?”
“可是,可是罐罐喜歡吃,好多糧。”
小饞罐罐可以喜歡很多東西,小崽狼就只能有一個名兒。
“不用著急,改日再想也來得及。”
魏承將做好的窩放在牆角,又把吃完粥水就安靜的趴在地上的小崽狼放進窩裡,做完這些弄滅地上的火堆後就帶著罐罐休息了。
黑暗中。
罐罐穿著小裡衣抱著魏承的手一直在說些話,每日晚上睡覺前罐罐都要說好多話,今個兒也不例外。
說到最後,小孩困得的聲音都輕飄飄了:“哥哥,你會像老狼那樣,老嗎?”
魏承輕輕拍著他的小脊背,道:“應該會。”
“狼會老,人也會老。”
“哥哥,那你老了。”罐罐的小臉蹭了蹭他的手臂,帶著些可憐的哭腔道:“莫,莫要把罐罐,送給別人,好嗎?”
“傻罐罐。”
魏承道:“哥哥會老,罐罐也會老,哥哥怎麼能把罐罐送人呢?”
罐罐沒了聲響,只傳來細小的呼吸聲,已然睡熟了。
魏承卻有些難以安眠。
他有些累,肩膀手臂發酸發疼,還有些後怕以及遇上通人性的老狼有些難說的感覺,但更多的是擔心這一次下籠子能不能抓到蛙子,若是抓不到還要繼續抓嗎?這一次遇上了老狼,下一次呢?可蛙子是不能不抓的,這大冬日的不抓拿什麼養活自己和罐罐呢?
看來要備些趁手的防身的家夥什了,他記得他爹當年有把重弓,不過為了看病也都典當了……
睡夢中魏承好像夢到自己還在冰面上鑿冰,只是鑿著鑿著腳底就出現一片水,他正好奇的時候冰面忽然全都裂開了,就在他掉進去的一瞬間,他聽到一道哭聲:“哥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