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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橫同雲知年對視一眼,當即追出。
楚橫身為禁衛軍統領,身手自不在話下,三兩下,就抓住了江旋安,將人揪至雲知年跟前。
雲知年看到江旋安,瞳孔微微放大。
“小郡王?你,你怎會來這裡?”
江旋安在宮裡所住之地離此處甚遠,且這片宮道通的都是死角,尋常人根本不會晃悠至此。
江旋安被楚橫抓到,本就嚇得不輕,現下雲知年問及他,便是再憋不住了,撲到雲知年懷中開始哇哇大哭。
“嗚嗚,哥哥,哥哥!我去叔父的宮殿找你玩,沒有找到你,然後我就在附近繼續找啊找啊,結果看到你跟著這個混蛋走了,我就悄悄跟在你們後面,尾隨過來,哥哥,你們在做什麼呀,為什麼這個混蛋要揪我的脖子,哼!我要去跟叔父說,叫他砍了你的腦袋!”
楚橫瞪了江旋安一眼,轉而對雲知年道,“他會不會…”
雲知年搖頭,“應當不會。”
他蹲下身子,將江旋安被楚橫扯亂的衣襟整理好,又摸了摸小孩紅撲撲的臉頰,替他拭了淚水,“小郡王,你來找我時,有沒有宮人跟你一起過來?”
“沒有!沒有!”
江旋安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般,“我想自己來找哥哥玩,才不要別人跟著我呢!”
雲知年便也會意,對楚橫道,“你先走,我帶他回去。”
楚橫還有猶豫。
可見雲知年卻好像對這小孩格外寬宏溫和,便也只好嘆息一聲,憤憤離去。
雲知年一路帶江旋安回到歡和殿外。
“你既然過來了,就待陛下醒後,順道請個安。”
“好!哥哥!”
江旋安一口一個哥哥地喚雲知年。
雲知年有些無奈,“小郡王,你不要再這麼叫奴才,這會折煞奴才的。”
年方十歲的小旋安聽不明白雲知年的話,懵懂說道,“可是你比我大,就是哥哥啊!裴三之前就是這麼跟我說的,哼,可是我才不會叫他哥哥呢,他雖然長得也不錯,但可不及哥哥萬分之一好看,性子也臭,跟茅坑裡的石頭一樣,才比不上你!”
雲知年聽到江旋安的話,有些哭笑不得。
卻見小孩一個勁往自己身上擠,便問,“你冷不冷啊?若是冷,就先回去,待陛下醒了,我再派人喚你。”
“冷倒是不冷,就是,就是有些餓了。”
江旋安摸了摸發癟的肚皮,耷拉下眼睛看地,“我只顧來找哥哥,早膳都沒來得及用!”
雲知年見狀,便派人去拿了幾樣點心過來。
有一碟蟹黃包子,一碟糯米餈,還有兩只如意蔥花捲,都是方便拿起來就吃的。
“哇!”
江旋安饞得食指大動,他從宮人手中接過食盒,小跑到雲知年跟前,“哥哥陪我一起吃!”
雲知年難得沒有推辭,同江旋安一道坐在殿簷下,分食早膳。
雲知年邊吃著東西,邊聽江旋安東拉西扯地同他說著在陽義時的生活,還有抱怨裴玄忌,不時點頭應和幾句。
腮幫都吃得鼓鼓。
及至背後傳來一聲輕咳。
雲知年才放下手中的蔥花捲,怔然扭頭。
正看到江寒祁滿目陰鷙地站在殿中,嘴邊噙著一抹冰冷的笑容,目視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