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特助連後視鏡也不敢看了,眼觀鼻鼻觀心當作自己不存在。
“你……”謝景珩用手輕輕一推。
江潯弱不禁風一般,一下子彎下腰捂著肩膀,“嘶……疼……”
謝景珩覺得他是裝的,咬了咬後槽牙,最終還是妥協了。“開車。
“去吃飯,想吃什麼?”
“都行,看你。”江潯心情愉悅,如果他背後有尾巴,現在已經忍不住左右搖動。
謝景珩眯了眯眼,那吃法餐吧,有叉子,免得江潯說自己抬不動右手要他喂。
“四度半島,”謝景珩轉過頭對陳特助說,“問問還能不能留觀景位,沒有就小包廂。”
“好。”陳特助很快打了個電話,訂了個觀景位置,因為是老顧客,也不用向餐廳過多交代。
兩人位的餐桌,臨近一整面落地窗,高樓大廈的燈光交相輝映,車流如同流動的燈帶,共同勾勒出璀璨的京市夜景。
“上次來還是兩年多以前。”江潯帶點感慨地說。
上次也是和謝景珩來的,那時候他還是個普通大學生,來這種地方時帶著精心藏匿的拘謹,像林黛玉初進賈府,靠觀察別人才沒出糗。
雖然,出糗了謝景珩也不會把他怎麼樣。
謝景珩不管他心裡的小九九,一邊切著牛排,一邊四兩撥千斤地隨口答道:“是是是,這世道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還沒感嘆呢江總您就別感嘆了。”
燈光昏暗,謝景珩用那雙修長幹淨的手叉了塊牛排,眉眼懶散地垂著,漂亮又矜貴。
江潯薄唇下透出若有若無的笑。
他也叉了塊牛肉,送進自己嘴裡。
卻立刻被謝景珩出聲制止,“等一會兒,那盤牛肉也是我的。”
“一口?”
“不行,勃艮第紅酒燉牛肉,兩個都是發物。吃你的土豆泥千層吧。”謝景珩把兩個盤子換了個位置。
江潯切了塊兒千層,也不錯。
桌上大部分都是給他點的,牛羊肉海鮮都不能吃,快成純素宴了,謝景珩自己也沒吃兩口,他胃口本來就不大。
吃的差不多了,謝景珩看江潯精神頭下來,有些打蔫,估計傷口麻藥勁兒過了,會有點疼。
“吃飽了嗎,回去嗎?早點休息。”他問。
“嗯,回你那兒。”江潯執拗地強調了一遍。
“走吧,指定給您照顧好了。”過命的恩情,江潯想住就住吧。
出差回來那天江潯就要和他一起住,好像和他住上癮了。
他當然不願意,反手把密碼又改了一次。
這次好了,連密碼都不用,江潯如願以償登堂入室。
“就三天,不用換藥了立馬回你自己家住。”
“客房在一樓,這裡,沒人住過缺什麼自己找人送。”
江潯點頭如搗蒜,轉頭問他,“那件黑色睡衣去哪了?”
是,客房沒人住過,以前江潯來了都住主臥,什麼睡衣洗漱用品都有他一份。
這話問的越來越得寸進尺了。
“丟了,自己解決。”謝景珩冷冰冰丟下一句,劃著輪椅自己坐電梯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