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再跟你算賬。”
許遲黎張了張口,搖搖頭,喃喃著,“不是這樣的,正曜。”
他卻發現再說一次同樣的話,哪怕連演也演不出來。
許遲黎仰頭看著他。
淚水極速的滑落著,兩道清清的淚痕,成著一潺一潺的河流。
“正曜…我害怕…”
“求你別走…”
顧正曜不耐煩的推開他,“或許只有,斷掉你所有的出路,才能乖乖的呆在屬於你的地方。”
“除了顧家,你哪兒不可以…”
“呃…”
顧正曜瞪大著瞳孔,死死地看著,鏡子裡的許遲黎。
面容變得詭異莫測,眼眸低下,似乎完全可以不知道在做什麼。
顧正曜皺緊眉頭,忍著疼,背後心髒處,他看著,是那枚鋸齒碎片,紮的很深。
“呃。”
顧正曜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氣,試圖按警示鈴。
伸出的手被握住,顧正曜跪在地上,渾身抽搐。
“正曜。”
聲音變得繾綣粘膩,溫熱的唇口貼在耳邊。
“正曜,我會一直陪著你。”
很快,他被拖了出去,顧正曜難以置信,有這麼強的信念,支撐著他。
許遲黎毫不在意,傷口,一味的流著血。
鮮紅的血液順著手臂滑落,落在顧正曜的臉頰上,漸漸的,和地上的血痕融為一體。
“嘶…輕點。”
顧正曜感覺那枚齒片,被壓的更深了。
以他的經驗來說,沒有立即死亡,就是沒有紮入心髒。
肯定是偏了,許遲黎沒有殺人的經驗,卻一味的想殺他。
他還真不能小瞧著,愈心嘴裡的抑鬱症,犯了。
顧正曜被拖上床,靜止著,阻止血液流的更多。
他看了眼許遲黎,什麼都沒做,只是趴在身邊。
好像是在發呆,靜靜地看向窗戶,夜晚了,只有路邊的燈光,照進來。
視野寬闊,也能看到天上的星星,在閃爍點綴著夜空。
那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許遲黎,久久卻是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像他所說的,會一直陪著他。
“遲黎,叫醫生。”
許遲黎充耳未聞,只是緊緊摟住了顧正曜。
在以往襲來的黑夜,他都是一個人安靜的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