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不一樣,他要和顧正曜一起度過。
長長久久的,過屬於他們的日子和夜晚。
為什麼這麼久沒來。
為什麼要結婚。
漸漸地,他所想的,響徹著臥室,重複著他心裡的不解。
就像他不理解,為什麼要有黑夜的存在。
如果可以,他寧願從來沒有見過黑夜,只有陽光,只有白天。
他喜歡白天。
也喜歡陽光。
……
顧正曜被捂住嘴,無奈的晃了晃。
血液流失讓他頭腦漸漸不清晰,甚至更加的暴躁。
我去結婚,折騰你幹什麼!誰是同性戀!我嗎!還不是因為你是個男的!性別改成女不就好了…
“遲黎,我不需要這樣的方式陪伴,叫醫生。我還不想死…”
“我可以原諒你這一次,但是絕對沒有下一次,我就當你病的不輕,我會讓人全心全意的照顧你。”
顧正曜覺得他沒有聽見,他說的話,重複著,聲音大了一遍。
兩人的話交疊著,像夏天的蟬鳴。
……………
漸漸地,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慢慢的流逝。
許遲黎感受著他身體的溫度,在慢慢變得溫涼。
跟夜晚一樣,沒來由的慌張著,他輕輕喚著。
“正曜…”
漆黑的眸光隨著他的聲音,半闔半閉。
“許遲黎……”
顧正曜虛弱的喊著。強大的身體一動不動,在許遲黎眼中,就像曾經移不動的大山一樣,在倒塌。
“別怪我…正曜…說好來接我的,可是你去找別人了。”
“在你眼裡,我究竟算什麼,是情人還是妻子,你們母子都是一樣的霸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正曜…”
“三個數,再不叫人來救我,就…”
顧正曜咬牙切齒,自暴自棄的,“葬在一起算了。”
許遲黎沒說話,安安靜靜的陪著他,緊繃的神情,隨著閉上眼睛,變得鬆弛。
疼痛卻層層疊加,像湖水中的漣漪一樣擴散。
許遲黎摸了把臉,指尖輕觸的地方,泛著鑽心的疼。
他疑惑著,沒有像之前的裂痕,難以癒合。
像是一條長長的,結了疤痕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