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曜垂眸著，那深不見底的黑洞，伸出指尖攪和著。
“咳咳！”
許遲黎幽幽睜開眼睛，吞嚥著，“我想喝水。”
顧正曜倒了杯溫熱水，喂著他喝進去。
滾動的喉結，向下蔓延著斑駁的痕跡，顧正曜低啞著嗓子。
半晌，“醫生給你看過了，打過幾次吊針，但你還有工作，盡量保持著最好狀態。”
顧正曜調節著點滴，最慢的速度，固定在一旁。
蒼白的臉色猛地激蕩著眼淚，顫音的哭腔裡，帶著一絲祈求。
“不…正曜…”
八九點的時候，顧正曜叫了份早餐，醫生輕手輕腳的湧入房間。
照舊給夫人檢查著各項指標。
躺椅上彷彿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身體，幾乎給不出任何反應。
顧正曜攬著他，慢慢地灌進去白粥蛋餃。
他看著他奄奄一息的模樣，打給了愈醫師。
從頭到尾簡潔的說了遍，愈醫師回應著，“只是簡單的信任危機，好解決。他是你的夫人，不是你的下屬，錯了就要給臺階下，不依不饒的，以為你要幹什麼呢！”
“在嚴重個幾天，我就飛過去，再幫幫你最後一次。”
“不用，你直接說吧。”
“這也不是完全我的問題，是他上綱上線，非要猜忌我，為了這麼一點事，公司賠了兩個大規模會所。”
“想想你自身的原因，女人要安全感，難道男人就不需要嗎。”
顧正曜不屑的嗤笑一聲。
手機裡很快發出來語音，顧正曜點開。
是一首曲子，結婚進行曲。
他嘗試著，放在他耳邊，手機彈出來文字，讓他跟著念。
“對不起，我錯了。”
顧正曜下意識的念著，很快閉緊了嘴。房間裡一時的緊張氣氛，有意無意的盯著他。
文字覆蓋著頁面，兩三頁，應該是整理好的道歉範本。
顧正曜把它輸入手機裡，選擇溫柔的男聲，放在了他的耳邊。
激昂的節奏中響著溫柔的男聲，“對不起，我錯了。”
“願意用一生的代價來償還，這輩子不離不棄，永世相隨……”
顧正曜疑惑著放語音。
醫生猛地低喊，“瞳孔有反應了，有了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