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遲黎騰開一條縫隙,漆黑的眸光從裡探看著外面。
四周都沒有人,輕微的枯葉聲激著他的心懸在半空中。
忽的,一雙純白的眼珠子,對上他的瞳孔。
顧正曜從樹上跳下來,唇角的笑容還沒來及散去。
睡袋裡的人又暈了過去。
素質這麼低下,也不知道怎麼出來混的,難怪為了一點工作,要死要活的。
他至今還不知道許遲黎自殺的原因,等來的依舊是無可奉告。
幫他解決了綁匪似的養父,也沒有一句謝謝。
想來也應該是爛賭,為了錢竟然能出賣兒子。
這種父親,也沒有什麼好要的,就跟他的父親一樣。
夜裡,響著一聲嘆息。
許遲黎做了一個夢,光怪離奇的地方。
他飄在潔白得雲朵上,天空的每一處都很美麗無瑕。
忽然,飄過來一朵烏雲,眼看著要撞上,許遲黎低頭躲著。
然而湊近了看,竟然是顧正曜的臉,血盆大口裡吐著蛇信子,脖子下是長長的蛇身。
“啊…”
許遲黎被扭過臉,嘴巴被封住,細碎的聲音被鳴聲掩蓋。
他茫然著視線,還沒有緩過來,周遭彷彿落葉,掉在了地上。
異常的溫熱藏進了腹中,許遲黎懷疑是不是蛇。
天邊漸漸亮起來得時候,許遲黎被放開了手腳。
他低聲譴責著,“有蛇。”
投過來的視線彷彿空洞,只裝得下他一個人。
呆呆的看著他,臉色緋紅,濕潤的臉頰,清晰著淚痕。
微聲控訴更像是在和他嬌嗔。
顧正曜捏起他的兩頰,抬眸看了看,人沒什麼反應。
“知道我是誰嗎?”
顧正曜湊近了,他的瞳孔裡都是他,沒有厭惡的情緒。
“我親你了。”
剎那間,他撇開頭。
顧正曜笑了笑,收拾著睡袋,“行了,下來吧。”
他沒在逗弄他。
顧正曜給許遲黎丟進了河裡,收拾著睡袋。
許遲黎慢騰騰的穿著曬幹的衣服,顧正曜看了眼手錶。
九點,昨天的動靜,初妍和老徐他們應該沒走多遠。
顧正曜揹著許遲黎,徒步走在叢林間,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他脖頸被咬了一口,齒痕深陷,甚至碰到了他的骨頭。
他輕笑著,“反應這麼慢?”